了空诵了声佛号,说道:“贫僧此來是为寻人!”
“寻什么人!”白郎冷着脸问道。
“贫僧的师弟一个多月前被令徒雪痕带走,听说他此刻正在贵府做客,贫僧只是想将师弟带回,别无他意!”了空表面恭敬,口气中却不无强硬之意。
他的救命恩人在他的保护下被人毫无痕迹地带走,他都快急疯了,好不容易得到了消息,此來是势在必得。
“哼哼!”白郎冷哼一声,说道:“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说雪痕把你师弟带到这儿了,要找和尚,你庙里找去,请恕我们不接待方外之人!”
白郎口气强硬,丝毫沒给了空转圜余地,只因他还不知道凌问天已经出家,更不知道凌问天是雪痕在纪彩莲的授意下骗來的,但纪彩莲却是心知肚明,她事先也已经打探明白凌问天身边几位大和尚的身手和在寺中的地位。
了空能够寻來,本也是在纪彩莲预料之中,所以她并不觉得意外,反而以一副好笑的神情打量着了空,了空是个相貌平常的中年僧人,她对他沒兴趣,但是要想从她手中将凌问天带走,她是绝对不允许的。
她更知道,凌问天对了空有救命之恩,救不到人,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咯咯咯!”纪彩莲突然笑了起來,一边娇声说道:“了空大师,你师弟是小妇人请來讲经说法的,此刻他正在禅房中打坐休息,大师若想见他,小妇人带你去就是了!”
“当真!”了空不相信地问道,他是抱着一场恶斗的心态來的,他可沒料到这么容易就能达到目的,打量着眼前这位中年美妇,看着她那巧笑嫣然的笑脸,他有些犹豫,多年浪迹江湖的经验告诉他,碰到女人是必须要小心的。
但是纪彩莲的反应却更是出乎了空的预料,他问了,她却未答,反而回身便走,看那袅袅婷婷的背影,再想想她回身前的表情,分明是一副信不信由他的样子,他看了看白郎,只见白郎竟然也转身走了,是向着他们卧室的方向,。
他们竟然都不理他了,,是目中无人,还是坦诚相待。
了空弄不明白,但是他沒忘了自己前來的目的,犹豫片刻,看看躺在地上的无忧,叹口气,大踏步的追上纪彩莲,随她向禅房走去。
白郎之所以转身就走,是因为他知道纪彩莲沒安什么好心,也知道她不会吃亏,所以干脆不管不问,他沒有立刻动无忧,是怕挑起了空和尚的“正义之心”,坏了自己的好事儿。
等到听到脚步声远去,白郎便停住脚步,在房门口转身向无忧,无忧仍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在他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她那侧躺的纤丽身形很是诱人,让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是个好色之徒,焉能美色在前却无动于衷。
看看左右无人,白郎立刻大步向无忧走过去,他想看看她长相如何,也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來历,现在纪彩莲不在身边,是最好的机会了,他小心地靠近无忧,低声唤道:“小姑娘,你怎么了?”
无忧当然不会回答他,她还在思考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白郎再问了一遍,见她仍无反应,一丝奸笑浮上嘴角,俯下身來仔细地打量着她,待看清她的容貌,笑意愈发的深了,伸双手便想将她抱起來。
无忧知道这个人并不知道父兄的下落,不想跟他耗时间,更不想被他碰到自己的身体,感觉到他的靠近,蓦然睁开双眼,双腿一弹,正好踢在他的胸口。
这一招完全出乎白郎的意料,结结实实地招呼在他的胸口,他虽吃痛,却一声不吭,借着无忧的力道倒纵出十步有余,无忧见他不吭声,倒省了麻烦,猱身而上,拳脚相加的动起手來。
一旦正面相对,无忧就发现这个装束僧不僧、道非道的中年人,武艺竟深不可测,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当下,她施全力相搏,这时想的已经不是如何得知父兄的下落,而是如何保全自己了。
他们的武艺相差也许并不多,但无忧虽然武艺尽得祖父和父亲、伯父的真传,却缺乏对敌经验,往往能够取胜的一招,却在对方诡异的招式下失了方寸,因此即便她使尽全力,却仍处于劣势。
白郎看自己胜券在握,好整以暇地笑道:“久闻秋梦飞百毒不侵,我原本不信,想不到连她的女儿也是百毒不侵,想必你哥哥也是如此吧!你们到底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连我的毒物都不怕!”
无忧冷哼一声,也不答话,拼命进攻,却依然连对方的衣襟都碰不到,白郎叹道:“听说秋梦飞有一身盖世无双的好武艺,想不到她的女儿却如此不济,看來,她也是浪得虚名了!”
无忧闻言大怒,喝道:“闭上你的臭嘴,休得污蔑我娘!”喝声中,她箫剑凌空一划,向白郎当头斩下,她盛怒之下,章法皆乱,这一招使出竟然是空门大开,待见到对方点到胸口,已经闪避不及,膻中穴被点中,当即气血受滞动弹不得。
白郎连点了无忧几处穴道,这才停手,端详着她即怒且惧的娇颜,啧啧赞道:“果真是天仙般的美人儿,想來你娘也不会比你逊色了,难怪凌问天宁死也不肯和纪彩莲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