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这次跑得可是够快,几乎用尽了自己平生所有的力气,尽可能的跑得更快、更远,为了摆脱葛小姐,他真是煞费苦心,从未撒过谎的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撒了谎,骗的还是一个喜欢自己的人,但他不后悔以谎言來解决麻烦,因为他决不能再做对不起梦飞的事,也许他永远也无法再见到梦飞,但他可以问心无愧的面对所有的家人了。
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问天再也不肯解下面纱,因为他已经相信了自己长着一张会“惹是生非”的脸,他只求赚一点点的银子养家糊口,平平安安的活着,平平淡淡的过着,这样就足够了。
离家半年后,问天依照对家人的承诺回山去,而寒星也不约而同的与他同时回山,因为寒星重入江湖后做了杀手,沾染了一身的血腥,所以回家后就立即被爷爷和父亲缠着规劝,希望他能回头是岸,不再造下杀孽,但是无论他们怎么说,寒星只是沉默不语,好看的小说:。
寒星消瘦多了,而且总是一身的酒气,大概因为常喝酒的缘故,他右颊上的疤痕显得格外突出、狰狞可怖,和楚桑儿缠绵温存了一宿后,天还沒亮,他竟然就悄然走了,只留下一大笔银两,对此,爷爷和父亲气得几乎要抓狂,但是却一点办法也沒有。
无常狂僧不肯用寒星这些拿别人的生命和鲜血换來的银两,所以在下山采买的时候,就把他留下的所有银两都接济给穷苦人家了,几天后,问天也下山去了,从此后,寒來暑往,兄弟二人每隔半年都会不约而同地回一次家,每一次兄弟俩回來都是相对无语,寒星每次也都只留一夜,就悄不吭声的离去,而问天每次都会住上几天,陪伴爷爷和父亲,一边教无涯和无忧学习琴技,练习**剑舞,他还沒忘了对梦飞的承诺,要让琴技和**剑舞、百合**掌流传下去。
转眼间,过去了四年多,无涯和无忧年满九岁,才九岁的孩子,已经练得一手好剑法,抚得一手好琴,他们天资过人,又都喜欢习武,所以短短几年。虽然沒有得到问天很多的指点,却把**剑舞练得精熟,凌家祖传的麟剑十八式也掌握得极好。
这年的冬天,寒星和问天再次回到山上,但这次,寒星却沒能很快离开,因为爷爷正在生病,他已经缠绵病榻一个多月,无常狂僧施尽浑身解数,也无法将他治好,待问天回來后,整日就琢磨着爷爷的病,但也只能勉强延续爷爷的生命,爷爷毕竟已年近八十岁,一生的骨肉离散、思念担忧,已经使他心力交瘁,再也无力支撑下去。
四世同堂、儿孙绕膝,也可算是一个幸福的晚年了,但是爷爷的心里,却仍充满了牵挂和伤感,他思念梦飞,担心梦飞,因为今年梦飞还未回來向他取药,每年到这时,梦飞早已回來过了,让他能够知道她还平安地活着,他不能说出自己的担忧,因为那等于破坏了梦飞苦心的安排,他只能告诉寒星和问天,他想在临终前再见梦飞一面。
为此,寒星和问天每天都轮流到瀑布下去寻找,甚至跑得更远的去寻找,他们沒有什么办法來联系梦飞,只能用他们的琴声和箫声來传递自己想说的话,他们曾共同相处过那么久,想必梦飞能够在他们的琴声和箫声中听出他们的焦急和期盼吧!
寒星寻了两天,却毫无回音,他心急如焚,那种已经永远失去梦飞的不详感觉让他坐卧不安,他站在瀑布下的巨石上,运内力高声呼唤,告诉梦飞爷爷病重的消息,要她回來见爷爷最后一面,但是,又过了四天,梦飞还是沒有回音,而爷爷的病情更加严重,常常长久地陷于昏迷之中,昏迷之中,爷爷口中仍喃喃地念叨着梦飞的名字。
寒星感到绝望了,梦飞再无情,也不会拒绝见爷爷最后一面,既然她不回來,就说明她已不在人世,除此以外,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她不出现的原因。
但是,寒星的绝望很快就被现实证明是错误的,在他们回來的第六天的晚上,当他们再次寻找梦飞无果,正围在爷爷身边黯然垂泪的时候,忽然房门处传來一声轻响,房门被推开,一个白衣人悄然立在门口,她戴着风帽,遮着蒙面巾,沉默地看着房中众人,很快,她就关好房门,迎着老少几人惊喜而不信任的目光走到床前,走到爷爷身边。
“爷爷,梦飞回來看您了!”她俯身对昏迷中的爷爷低声说,声音中透着浓浓的伤感。
寒星狂喜地看着梦飞,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來,问天也已看得傻了,一个字都说不出來。
“梦飞,你终于回來了,你还好吗?”无常狂僧颤声说,他的激动不亚于两个儿子,对梦飞,他也无一日不在牵挂着,因为爷爷曾经私下里告诉了他梦飞的病情,并且叮嘱他千万保密,为了两个儿子能够平安地活着,他跟爷爷一样死守着这个秘密,而梦飞每次回來取药,就连爷爷都见不到她,只能在看到药已被取走的时候放下一颗提了一年的心。
梦飞听到无常狂僧的问话,扭头看看他,回身对他盈盈下拜,说道:“对不起,师伯,让您担心了,我很好,只是今日下山了一趟,不知爷爷在生病,今天下午我才回來,听到寒星的呼唤,就赶紧回來了,爷爷他老人家生的是什么病,能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