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飞走进小树林,來到寒星兄弟俩练习的那个空地,兄弟俩本來在专心练习,突然见到她过來,不约而同的都停下了,一起望向她,她默默地看着他们,三人对视,半晌无语,寒星潜意识里知道,她突然出现肯定是有原因的,他莫名地感到有点害怕,他希望自己不会知道她的原因何在,但是,他的希望很快就落空了。
“问天,我有事想单独和他说,你可以避开一下吗?”梦飞对问天说道。
问天愣了愣,不情愿地点点头,抱着琴说道:“你们聊吧!我回屋去了!”说罢,走出树林。
寒星盯盯地看着梦飞,既然猜到她想说的肯定不是好事儿,自然就不想问了,但是,梦飞却并不想继续保持沉默,在问天的身影消失在树林外后,她突然低声说道:“寒星,我们认识快八年多了,一起经历过许多生死磨难,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其实,我们的生命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对不对!”
寒星缓缓点点头,沉声说道:“不错,你救过我那么多次,其实我的生命是属于你的!”
“那么,你的生死该由我说了算,对不对!”梦飞又问,。
“是,如果你想杀我,我会把剑放在你手中!”寒星又说,眼神阴沉得吓人,他已经预料到梦飞想说什么了,现在的他,只想让眼前的一刻立刻停止,这样自己就无需知道后面将发生什么事了。
梦飞摇摇头,轻叹一声,又说道:“我过去救你,并不是想控制你的生死,但我从未希望你死,因为你死了,我也会活不下去,你不会让这件不幸的事发生,对吗?”
“对!”寒星沉声说,满脸布满阴霾,目光凶狠地瞪着梦飞,沉声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痛快地说出來吧!”
梦飞痴痴地看着寒星,低声说道:“我的病已经痊愈了,所以,我已经沒有了继续留下來的必要,我该……走了!”
寒星紧紧地盯着梦飞,牙齿咬得咯嘣作响,沉默半晌,,突然抬手攫住梦飞瘦弱的双肩,恶狠狠地说道:“你说你该走了,是吗?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想走到哪里去!”
梦飞仰头看着他,低声说道:“我回百合谷,这里早已沒有能令我留下的东西了,再说,当初搬回來时,我就已和爷爷说好,只要我的病一好,随时都可以离开!”
“你的病好了吗?别以为我不懂医术,就想瞒过我,你不过是用内力压制着病势而已,你的痊愈只是一个假象!”
寒星说话的口气里充满了风暴将临的气息,他的怒气已经溢于言表,但是梦飞却不动声色地摇着头,说道:“你高看我的功力了,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神奇,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问爷爷,你知道也有对我的疼爱绝不亚于对你和问天,甚至对我还要更好一些,他是不会骗你的!”
梦飞这句说的倒是实话,寒星无法辩驳,但他也根本就不相信她真的是痊愈了,他盯着梦飞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半晌,又说道:“我当然会去问爷爷!”
“真的非走不可吗?你知道,问天已经再次深深地爱上了你,我真的很希望你可以与他破镜重圆,一家四口好好地生活下去!”不知为什么?寒星本來燃烧着怒火的眸子,忽然罩上一层水雾,眼神忧郁得令人心碎,就连他的声音,也似乎浸满了眼泪,而变得沙哑黯淡。
梦飞摇摇头,黯然说道:“但你也知道,我心中的他,只是一个兄长。虽然我和他名份上是夫妻,但我一直视他如兄长,我和他是绝不可能再生活在一起的,除非我也失忆,可以忘记你!”
梦飞低沉忧伤的话语,使寒星心头颤栗,凝视着梦飞那含愁带泪的眸子,痛楚地说道:“梦飞,我只想每天能够看到你、听到你,仅此而已,我对你绝对沒有非分之想,如果你走了,我的心会痛、会碎、会死,你忍心吗?”
“你也不忍心让我为你心痛、心碎、心死吧!”梦飞低声说道:“只要你能平安、快乐的生活下去,我就别无所求了,如果你一直这样消沉、痛苦,那我也会很痛苦的!”
寒星轻咬着嘴唇,强忍眼泪低声问道:“你真的痊愈了吗?你真的会好好地活在世上吗?你走后,会不会再回來看我们,会不会用琴声告诉我你的消息!”
这一连串的问題,使梦飞心如刀绞,但仍然硬着心肠说道:“我会好好地活在世上,但我不会再回來了,不过你放心,如果我生病了,一定会回來找爷爷和师伯的,我的命是属于你的,我会好好地珍惜自己、保护自己,绝不会让你失望!”
寒星深深地凝视着梦飞,半晌,突然回转身去,飞快地跑出树林,跑向爷爷的房间,他肯定会向爷爷求证梦飞的话,他是不会轻易相信她的。
梦飞望着寒星飞快跑开的身影,缓缓地走出树林,眼前那四间房屋里,只有自己和问天的房间还沒有点灯,这个时候,两个孩子也肯定还赖在寒星房中跟楚桑儿玩儿,她默默地倾听着,隐约听到楚桑儿正在柔声细语地讲着什么故事,而两个孩子一点声音都沒有。
“唉,!”梦飞幽幽轻叹着,走向自己的房间,谁知,刚一推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