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妍儿的提议,梦飞含笑摇摇头,说道:“还是不要了缘份可遇不可求,你我两家感情如此好,我们的孩子一定也能够常常相见,他们若相爱,我们求之不得,他们若彼此无情,我们又何必强人所难!”
妍儿了解地点点头,她知道梦飞此言是有感而发,梦飞虽然与问天相敬如宾,生活得平静而安详,但对幼时定亲、而终于无缘相守的寒星,她还是无法忘情,何况,她每天面对着的丈夫是寒星的亲兄弟,他们不止长相身材相似,就连说话声音与一举一动也都极相像,她每每看到问天,就会想起寒星,这种痛苦,是旁人所无法体会与了解的。
二人闲聊一会儿,梦飞就告辞回家了,回到店中时,已是黄昏,问天不在药堂中,她推开卧室门,只见问天正依墙而立,,是倒立着的。
看到梦飞回來,问天开心地咧嘴笑了起來,但并沒有立刻起來,梦飞走到他面前,柔声问道:“问天,你又想爹了!”
问天翻个跟头站在梦飞面前,笑容不自觉地消失了,轻叹着说道:“我都下山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见不到爹,我真的好想他!”说着,他微微侧着头,看着外面渐渐暗淡的光线,又道:“小时候,每天到这时,我和哥哥去湖边找爹回家吃饭,他就把我们扛在肩上,我武功不好,逃不掉,每次都是倒立着回家的,这些年來,每次我想爹的时候,就倒立一会儿,感觉就像在爹的背上一样,好看的小说:!”
说着,问天眸中泛起了泪花,苦笑着摇摇头,梦飞了解地看着他,她从小就发现每天到黄昏的时候,问天就会倒立一会儿,她只知道他是思念父亲,却还是第一次知道他思念父亲就会倒立的原因。
“梦飞,最近我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不详的事会发生一样,我想,不如趁你现在还可以行动,咱俩回怪山去吧!那儿遗世独立、与世无争,等你生下了咱们的孩儿,我们就在那儿生活下去,过着平平淡淡的普通百姓生活,如果爷爷和爹想咱们了,也很容易就能找到咱们,你说这样好不好!”
听他这么说,梦飞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因为腹部长势惊人,她低下头时被遮住视线,都看不到自己的脚尖儿了,刚才在顾妍儿那里,她们还互相比看着肚子,惊奇地发现,她的肚子竟然比即将临盆的妍儿肚子还大,她秀眉轻蹙地摇摇头,安慰地说道:“问天,你不用担心,我们只是与世无争的郎中而已,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的,再说,就算会有什么事,五位哥哥也不会袖手不管的!”
“可我真的是天天心惊肉跳的,会不会是爷爷和爹出了什么事呢?”问天忧心忡忡地问。
梦飞莞尔一笑,柔声说:“他们的医术和武功都是一流的,他们不会有任何事,你不要为他们担心,也许要不了多久,爹就会來找我们了呢?”
问天点点头,含笑看着她,说道:“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你今晚想吃什么?”
梦飞笑道:“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我真的有点饿了,你快去做饭吧!”
问天笑着点点头,小跑着出去了。
梦飞坐在床边,笑容从脸上消失了,不知为什么?最近她也总觉得好像会有什么不测的事发生,整日心惊肉跳的,会有什么事呢?会不会是两位师兄出了什么事。
腹中突然悸动起來,东边鼓一个包,西边乱跳一下的,这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她眩惑地将手放在肚子上,轻轻拍了拍、揉了揉,里面却动得更厉害了。
好痒,她心里想着,忍不住微笑起來,她现在已经体会到了将为人母的快乐和幸福。
又过了十几天,这天一大早,大街小巷就有无数人赶往城门处,仿若逢年过节赶庙会一样的热闹,城门处有什么新鲜事发生了吗?
刚刚带着几名捕快离开衙门的谭静武好奇心作祟,吩咐一个手下去城门那边看看,不一会儿,那名手下回來了,告诉了他一件令他立刻慌乱无措的事。
城门外,贴着一张崭新的大红纸,红纸上,赫然写着几行大字,那竟然是一张挑战书。
今有山西阳泉缁衣门七大长老,前來向金箫剑客挑战,皆因阳泉缁衣门门主一家三十余口人于一个月前被金箫剑客杀害,门主被灭门,属下自然要为他报仇,缁衣门七大长老特赶來约金箫剑客于七日后上午巳时在城西二十里外的双阳山崖上决斗,以为门主孟可宣一家报仇,金箫剑客若不应战,七大长老将每日灭一位郎中满门,直到他应战为止。
大难临头了。
在听完手下人口述的这张挑战书内容后,谭静武第一个反应就是要立刻去通知陆羽龙和梦飞,简单地将今日巡街的事交代给副手后,谭静武立刻快马加鞭赶往陆羽龙府上,沿途只听到处沸沸扬扬,谈论的都是缁衣门将约战金箫剑客的事,城中大大小小的药铺不少,各个药铺中的郎中都是胆战心惊、人心惶惶,唯恐祸从天降,遭遇血光之灾。
人心越是恐慌,谭静武就越是担忧,他隐隐知道,以梦飞的侠义之心,若让她不应战简直是比登天还难,这件事必须得妥善处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