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棺材铺送來了陆羽龙预定的棺材,经剑风将陆羽龙买來的买车停在铺外,问天将寒星抱出來,放在铺好的棺材中,梦飞一直跟在他身边,见他把寒星放下,便俯身为寒星整理弄皱了的衣服,然后将枕头放在他怀里。
棺盖盖好,棺材铺的伙计刚想轮锤钉棺,梦飞突然接过下人手中的铁钉,拿着铁钉向棺盖上一拍,钉子便深深地钉入棺盖中,旁人惊愕地看着她,她的四位义兄更是惊诧不已,她这一手功夫,是他们所望尘莫及的,只见她手起钉落,转眼将棺盖钉好。
陆羽龙刚吩咐下人们将棺材抬上马车,梦飞突然一跃而起,跳上马车,手握缰绳,马鞭凌空一甩,发出一声脆响,拉车的两匹马儿不等鞭子落在身上,乖巧地撒开四蹄向前跑去。
爷爷等人大惊,忙各自上马,策马紧追,遥遥只见梦飞赶着马车一口气跑出城,又向前跑了二十余里,这才停下來,爷爷等人追上去,担心地看着她,她表情淡漠地看看他们,放下马鞭,转身轻抚棺材,喃喃地说:“寒星,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从此后,我们就真的永无相见之日了!”
她说着,声音突然哽住了,飞身跃下马车,向回城的方向跑去,问天來不及跟爷爷打招呼,调转马头就追,文飞榆拉了一下谭静武,二人匆匆向爷爷道声别,急忙回马去追梦飞,陆羽龙留在最后,跟爷爷说了几句贴心话,道了别,这才和陆秀荷上马离去。
爷爷看他们都已经离去,这才上了马车,他沒雇车夫,亲自赶着马车,他的马由宁香儿骑着,二人一同沿着大道飞快地走了。
马车前行了很久,宁香儿一直沉默不语,爷爷心中牵挂寒星,也无心说话,一直到天黑透,他们在一个镇子里停下,找了一家大客栈投宿,一夜无话,到天刚亮,他们就又上路了。
宁香儿见爷爷急于赶路,只当他是怕尸身在棺中放久了会有异味儿,一想到到了凌家祖籍后,寒星下葬,自己就要继续孤身一人到处漂泊,她心里就说不出有多难过,她追了寒星三年,爱了寒星三年,最终将清白之身都交付与他,想不到竟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走到快晌午时,爷爷见四下无人,便停了车,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斧头,试图启开棺盖,宁香儿大惊,叫道:“爷爷,您干什么?”
爷爷边启棺盖,边问道:“你想不想和寒星在一起,!”
宁香儿一愣,本能地点点头,泪水再度夺眶而出,呜咽着说:“可他已经死了,我想又有什么用!”
爷爷含笑不语,继续起钉子,终于,棺盖打开了,他俯身看看寒星,从怀里掏出个药瓶,倒出一粒黑色、药香扑鼻的药丸來,撬开寒星的嘴,把药丸塞入他口中,然后将他扶起來,自己也跳进去,坐在他身后,双掌抵在他背上。
看着爷爷这一连串古怪的举动,宁香儿愕然瞪大了双眼,甚至忘了哭泣,不多时,只见寒星头上冒出一缕缕的白雾,轻哼一声,竟然睁开了眼睛。
宁香儿眼睛瞪得更大,不相信地看着寒星,她从來不相信人死会复生,也不相信大白天会见鬼,但是此刻,她真怀疑自己是遇到了鬼,不,是遇到了仙,难道,爷爷是神仙下凡,竟然能令寒星起死回生。
寒星茫然地看着宁香儿,二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好一会儿,寒星才如梦方醒地转头看看周围,喃喃地说:“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爷爷本不知道他已醒來,听到他说话才收回双掌,跳出棺材,笑吟吟地答道:“这是去往应县的路,我正想把你运回祖籍安葬在祖坟中,好让你认祖归宗!”
“啊!!”寒星愕然看着爷爷,就像宁香儿看到死而复生的他那样的惊愕,此时,他还沒想起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眼前这怪异的一幕,又为什么会听到爷爷这怪异的言辞。
“我已经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寒星茫然看着爷爷和宁香儿,迷惘地问。
“咳咳!”爷爷佯咳几声,看寒星一副茫然失措的样子,突然想戏弄他一下,活跃一下气氛,于是说道:“如果……你想葬入祖坟,就躺好了别动,爷爷要盖棺盖儿了!”
寒星被爷爷这一说,更加迷糊,低声说道:“我死了,那怎么还能坐在这跟你们说话!”
宁香儿此时才如梦初醒,一下子跳起來,破涕为笑,大叫道:“寒星沒死,爷爷,您把他又救活了!”
寒星疑惑地看着他们,心中飞快地回忆着,莲湖边的那一幕,突然浮现在脑海中,他机灵灵一颤,猛然跳出棺材,看着爷爷,痛楚地叫道:“爷爷,您骗我,您给我吃的不是毒药,我还活着,我还活着,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他说着,一眼看到了棺材旁放的那把斧头,一把抓了过去,爷爷似乎早有防范,与此同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颤声说:“九天,你还是要死吗?你要死,就先把爷爷砍死吧!”
看着爷爷悲伤的神情,寒星愣住了,手中的斧头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爷爷握住他另一只手,低声说道:“虽然你还活着,但是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梦飞披麻戴孝地为你办了后事,她亲手为你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