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狂僧叹了一声,说道:“右肋下数第三条肋骨断了,第四条肋骨也已挫伤,但这还不打紧,严重的是,她的右肺也受了伤,血流到五脏六腑中,只怕很难活命!”
寒星颤栗着,突然跪在地上,紧紧抓住梦飞的一只手,喃喃地说:“爹,如果你救不活她,那你就会失去一个儿子了,沒有她,我怎么活得下去……”
无常狂僧长叹一声,不再说话,仔细而迅速地为梦飞治伤,陆秀荷不懂医术,站在一边束手无策,根本就什么忙都帮不上,焦急中一扭头,看到那老者缩在角落中,便走过去,低声斥道:“你这个郎中,不去帮忙救人,躲在这里干什么?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当心我拆了你的这把老骨头,其他书友正在看:!”
那老郎中又吓得一哆嗦,悄眼看看寒星,他此刻已全无怒气,只是悲伤而绝望地跪坐在地上,定定地看着梦飞,梦飞面容惨白、气若游丝,在那楼中,她负伤后,只是凭着顽强的意志和斗志支撑着,此时的她已毫无生气,寒星似乎感到,死神正噙着得意的冷笑,随时准备扑向梦飞。
“哦……不,怎么会是这样!”寒星喃喃地说着,摇摇头,将梦飞那只冰冷的手按在自己的双眼上,他还带着蒙面巾,蒙面巾早已被泪水浸透,但此刻,他眼中已沒有泪,只有绝望和痛苦。
老郎中小心翼翼地绕过寒星,俯身去看梦飞,她伤处血肉模糊,外面的伤口虽已止住了血,但肺部却依然流血不止,他倒吸口凉气,他活这么大岁数了,诊治过的病人也不在少数,但像眼前这女孩子的伤势之重,他还从未碰到过,有心想避开,但一抬眼,就看到陆秀荷还在那死盯着自己,无奈地收回目光,且看眼前这一身血迹的老和尚是如何施治的吧!兴许顺便能学点东西……
无常狂僧小心地查看过梦飞肺部的伤口,伤口不深,但却伤在动脉处,多亏她一开始就让陆秀荷帮她点穴止血,否则此刻只怕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她了,他小心地在伤处施针,以止住流血,一边吩咐陆秀荷给梦飞吃了一粒止血丹,老郎中此时进入状况,忘了害怕,手脚利落地给无常狂僧打下手。
寒星慢慢抬起头來,看看梦飞,又看看父亲,梦飞肺部已止住了血,无常狂僧正设法将她体内的淤血清除,寒星深吸口气,右掌抵住梦飞掌心,将内力注入她体内,他们所习内功均是凌家祖传内功心法,所以他很容易就能让自己的内力与梦飞体内混乱的真气融合在一起。
无常狂僧看到梦飞体内淤血从伤口中缓缓流出來,开始一愣,但一看到寒星的举动,就明白了,寒星在用自己的内力帮助梦飞将体内淤血排出來,他心中暗叹,什么都沒说,更沒有试图阻止寒星,因为他知道,寒星此刻的心中只剩一个梦飞,让他为救梦飞尽点力,他心里会好受一些。
足足忙了近三个时辰,无常狂僧终于接好了梦飞断开的肋骨,并且缝好了伤口,当他终于站直身体时,已是筋疲力尽,寒星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父亲,却一个字都沒说,他知道父亲的辛苦,但他更想知道的是,梦飞,还有沒有机会活下去。
无常狂僧看懂了儿子的眼神,点点头,说道:“放心,只要她在天黑之前醒过來,就不会有事,她身体一向很好,一定会捱过此劫的!”
寒星点点头,黯然地看着梦飞,他一直紧握着梦飞的手,感受着她掌心传來的心跳频率,感应着她生命的律动,只要脉搏还在继续,就还有生命的希望。
天边已经透出晨光,陆秀荷见无常狂僧已经疲倦地走开,知道梦飞暂时已经沒有生命危险,便悄悄开门出去,外面的文飞榆三人早已等得如坐针毡,见她出來,便围上來,陆秀荷不等他们说话,竖起一只手指,示意他们安静,然后领先走出药铺,到了外面,文飞榆和经剑风已经急不可耐,连声问道:“梦飞怎样了,会不会有事!”
陆秀荷黯然摇头,低声说道:“她伤得太重,大师说,如果天黑前她能醒过來,就不会有事,但是……”她咽回了后面的话,又摇摇头。
经剑风追问道:“但是怎样,你快说呀!”
陆秀荷充满醋意地看了经剑风一眼,其实,她早就知道经剑风喜欢梦飞,但却无法控制自己对他的喜欢,感情的事很无奈,她也只能无奈地选择忽视他对梦飞的喜欢,她只看了经剑风一眼,就低下头,说道:“梦飞气若游丝,现在只靠参丹护住一缕真气,我不懂医术,也说不准,你们想知道的详细些,就去问大师吧!不过要小心别惹恼了寒星,我现在要出去买些食物回來,你们谁愿意陪我同去!”
文飞榆摇摇头,表示自己对吃东西沒兴趣,经剑风沒摇头,却心虚地低下头去,不敢看她,其实,他很清楚她对自己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主客的关系,他只是欺骗自己不去承认、也不去面对罢了。
一直沒说话的燕云天一看两个兄弟都不肯陪她去,就说道:“我陪你去吧,好看的小说:!”
陆秀荷微微一笑,说道:“有劳燕三哥了,我们这就去吧!”
燕云天对两个兄弟点点头,便抬腿要走,但恰在这时,只听身后一个苍老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