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狂僧这句话无疑是一道特赦令,那几人马上拱手作揖,口中说道:“多谢二位大侠不杀之恩!”说罢,都学着董不二的样子,回头就跑。
梦飞上前说道:“师伯,您沒事吧!”
“我很好!”无常狂僧说着,将剑上血拭净,问道:“九天怎样,沒事吧!”
“他受了点轻伤,沒什么事,我先去看看他!”梦飞说着,领先向屋里跑去,她就是不放心寒星,唯恐他会轻生,只有在他身边看着他,她才能放心。
梦飞一路跑进卧室,只见在烛光映照下,寒星老老实实的在床上躺着,正瞪着一对黑亮的眼睛向门口看着,见到她进來,他咧嘴笑道:“我还活着呢?沒让你失望吧!”
梦飞走到床边,二话不说就解寒星的衣服,给他查看伤口,边看边责备道:“你怎么还笑得出來!”
寒星笑着,有些心虚的看看门口,低声问道:“你……沒告诉我爹吧!”
梦飞瞪了他一眼,说道:“我数三个数,如果你再说话,我就去告诉师伯!”
寒星缩缩脖子,嘀咕道:“在这个世上,我最怕的就是我爹!”
梦飞又瞪了他一眼,沒说什么?他微微一笑,闭了嘴,仍盯盯地看着她,他虽然沒笑,但那张唇角微微上翘的嘴仍像微笑着一样,使她不忍心再冷面对他,轻叹一声,说道:“想说话你就说吧!说着话就不会觉得太痛了!”
寒星又笑了笑,却不再说话了,因为,无常狂僧这时也走进來了,好看的小说:。
无常狂僧进了房间,并沒有急于來看寒星,大概是因为有梦飞在的缘故吧!只要有梦飞在寒星身边,他就可以放心了,他先把铁手潘安的尸体拖了出去,他得在天明前把这几具尸体处理好,免得给梦飞的药铺惹麻烦。
趁无常狂僧忙于处理那些尸体,梦飞仔细的查看了寒星的伤口,他伤口不深,所以她很快就给他包扎好了,但在包扎过程中,她却发现,他脖子上的那根红丝线不见了,她心中又升起一个疑团,忍不住问道:“你脖子上戴的东西哪去了,不会是又换饭吃了吧!”
“哦……啊!”寒星先是显得有些慌乱,继而笑道:“沒换饭吃,只是半夜饿了,去厨房偷东西吃,不小心掉到灶里烧掉了!”
明摆着是在撒谎,杨秋霜几人每天做完饭就会把火熄掉的。
梦飞明知寒星在撒谎,但又不好再追问,帮他掩好衣服盖好被子,叮嘱道:“你好好的躺着,不许乱动,有什么事就叫我!”
寒星目不转睛地看着梦飞,突然低声问道:“如果,刚才你迟了一步回來,你会怪我吗?”
梦飞黯然看了他一眼,低声说:“我希望你还是过去那个爱说爱笑的寒星,而不是现在自暴自弃的寒星,如果刚才我迟了一步,我会因内疚而痛苦一生的!”
“但你不会想我,对吗?”寒星酸楚地问。
梦飞轻叹一声,说道:“我怎能不想你,你是我踏入江湖遇到的第一个江湖中人,我们同患难、共生死过,你是我的亲人,我永远都会记得你,但我希望你永远都是活生生的留在我的记忆中,我不要凭吊,我要的是现实中的记忆!”
寒星深深地看了梦飞一眼,低声说道:“我会尽力,不让自己掉到悬崖下!”
梦飞点点头,说道:“我相信,你做得到!”
“但愿吧……”寒星低喃,缓缓闭上眼睛。
恰在此时,无常狂僧突然又进來了,他是特意來看寒星的,梦飞沒有隐瞒寒星受伤的事。虽然她答应寒星,不把他故意让铁手潘安刺伤的事告诉无常狂僧,但潜意识内,她还是希望寒星的消极能够引起无常狂僧的注意,从而加以防范,她又怎能知道,寒星所做的、所想的,尽在无常狂僧心中,他只是不敢说出來罢了,唯恐会惹得寒星自暴自弃。
查看过寒星的伤处。虽然是隔着梦飞包扎的那层纱布,无常狂僧却还是愣了愣,但他什么都沒说,叮嘱了两句就出去了。
寒星很疲倦的样子,让梦飞看了就有点心疼,顺手拿起他凌乱的长发,轻轻地用手指梳理着,梳理好后,小心的放在他枕边,他已入睡,睡梦中,一双剑眉轻锁,似锁着万千愁绪。
凝视着寒星,沉睡中的他面容是那么疲倦而平静,他面颊上的那条伤疤也更显得醒目而可怕,但他的左颊依然是光洁、细致的,铁手潘安那次抓破的那四条伤痕早已不见踪迹,他的五官仿若雕刻出來的一般,每一部分都是那么精致而完美,他是相当英俊的。
看着寒星沉静的面容,梦飞突然又想到了师伯和师兄。
无常狂僧未受伤前,一定也是这般英俊、气宇轩昂吧!问天虽不及寒星英俊,但也可称为人中俊杰、万中难挑其一,她突然又想到,无常狂僧曾经问她的一句话,,如果不是因为定过亲,你会不会喜欢九天,而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梦飞无奈地笑笑,说实话,在第一次偶然间见到了寒星的脸时,那一瞬的惊诧和冲击真的让她怦然心动,但自从他否认他是林九天,她便不敢再想他,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