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中一片寂静,梦飞运目力看去,只见黎秋水昏倒在地上,于泰口吐鲜血,呼吸粗重的倚在墙上,无常狂僧却沒了踪影。
梦飞点了于泰穴道,走进卧室,卧室内,无常狂僧正盘膝打坐,见她进來,吁了口气,缓缓地说:“贤侄女好功力,师伯差点儿也受内伤了!”
梦飞愧疚地说:“师伯,对不起,我是退敌心切,无意伤您!”
无常狂僧站起來笑道:“不妨事,凌家的凤箫十三曲有独门的防御法,即便你再吹几曲,也伤不到我,刚刚是跟你说笑罢了!”
梦飞释然而笑,忙走到床边,俯身探视寒星,寒星却正在熟睡,毫无动静,无常狂僧跟过來,笑道:“我怕他乱动会伤到手臂和腿,所以先给他吃了宁神药,他在熟睡中听不到你的箫声,毫无损害!”
梦飞长吁口气,说道:“幸好有师伯在这里,否则我大师兄必受内伤!”
无常狂僧笑道:“凌家有你这个传人,实在是一件幸事,就是师伯,也无法使凤箫十三曲做到随意伤人、随意收曲,你能随心所欲的以箫声退敌,恐怕我凌家四代以内无人能及你的功力!”
梦飞红着脸,低声说:“师伯谬赞了,梦飞哪有这么深的功力!”
无常狂僧笑道:“你的内力修为比师伯要深厚得多,剑法也更精妙,我是真的为你感到高兴,父亲能收到你这个徒弟,实在是凌家的祖上有德,如果你能做我的儿媳,那就更好了!”
无常狂僧最后这一句话,使梦飞羞得俏脸通红,垂下头去,说了句:“师伯休息吧!梦飞告退了!”说罢匆匆走出房,却见昏倒在前堂的黎秋水和于泰已经无影无踪,到外面一看,麦寒山也不见了,想必,他们都是被同伙救走的。
梦飞回到药铺,闩好门,给宁香儿解了迷香,也不解释什么?就又躺下睡觉了,梦飞进进出出几次,都沒有发现,一条黑影,从始至终一直躲在远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那双饿狼般的眼睛中,含着浓浓的杀机,死死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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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夫人的病势愈发沉重。虽然梦飞每天都到陆府为她施针医治,也只能勉强延续她的生命,两个月后的一个晚上,陆老夫人终于不治而终,她比郎中们语言的二十天又多活了一个多月,陆老爷早已有了准备,大张旗鼓的为亡母办了后事。
时间飞逝,转眼三个多月过去,寒星已经能独自行走了。虽然看上去一跛一跛的,但他还是很开心,他的双臂已能活动自如,皮肉之伤完全痊愈。虽然身上留下一条条暗红色的疤痕,他的面颊却恢复得很好,那四条抓痕,只留下四条淡淡的疤痕,不细看根本看不出來。
经过三个女孩子精心的调养,寒星长得白白胖胖的,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般,他还是过去那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如意郎君啊!
“妍儿,你來啦!”宁香儿宛如主人般招呼着前來看望寒星的顾妍儿,顾妍儿亦是满面笑容的和她打着招呼。
虽然最初她俩一碰上就针锋相对,都把对方当做眼中钉般的恨不得立刻拔了“它”,但经过多日的相处,她们已经变成朋友了,彼此默契的守在如意郎君身边。
无常狂僧坐在药柜后,冷眼看着她俩称姐道妹的热乎,也不阻拦她们去看寒星。
开始的时候,他是很讨厌这些女孩子靠近寒星,因为,只有梦飞才是他心目中的儿媳,但经过多日的思考,他觉得还是放任自然的好,反正她们接近寒星的机会都沒梦飞多,他还正好可以观察梦飞的反应,看她对寒星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
不过,让无常狂僧失望的是,尽管梦飞每天都细心的照顾寒星,但好像对那两个女孩子与寒星的亲近视若无睹,甚至高兴的时候还跟她们说说话,毫无不悦之色。
看來,她只是以一个郎中和妹妹的身份对待寒星啊!
无常狂僧有些失望,但又不甘心,他就不信了,自己这英俊潇洒、开朗又大方的儿子就不能俘获梦飞的心,假以时日,哼,假以时日,梦飞一定会喜欢上寒星的。
“妍儿來了!”屋里传來梦飞的声音,随着她的招呼,是顾妍儿娇嫩的声音:“嗯,來了,孟先生好!”
“你们聊吧!我出去跟师伯说说话!”梦飞说着,开门走了出來,但她并沒有走向无常狂僧这边,而是坐在靠墙的一张凳子上,默默不语。
无常狂僧悄眼打量着梦飞,只见她秀眉微蹙,仿佛在沉思,又仿佛只是在发呆,她那清蹙的秀眉间,似乎锁着万千难解的愁绪。
无常狂僧看的沒错,梦飞的确是心有愁结,几个月相处下來,她越來越觉得这父子俩对自己的态度不可思议,无常狂僧对她是呵护备至,如同一个宠爱女儿的父亲般,而寒星,在言谈举止间也总是有意无意的向她示爱,一日更甚一日的迷恋于她。虽然对顾妍儿和宁香儿,寒星也总是张开怀抱,一副來者不拒的样子,但有她在场的时候,他的目光始终都是追随着她的,这使她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所以。虽然她被无常狂僧安排白天负责照顾寒星,但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