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飞讶然看着寒星,寒星说道:“离开狐谷以后,我受了内伤,但我不愿找郎中看,自己又不会医,就带着伤到处游逛,想不到正碰到爷爷和问天下山行医。我一见到问天,就知道他是我的弟弟了。但我没揭下面巾,求爷爷给我治了伤,就悄悄溜走了。”
“为什么?既然遇到了,你该和他们相认才是。”梦飞不解地问道。
寒星沉默半晌,突然说道:“从认识到现在,你问过我许多为什么?以后你还会问许多的。将来我一定会一起回答你,现在你到家了,我们就此别过吧。”说罢身形一晃,如一缕轻烟般飘然而去。梦飞愕然看着他飘逸的背影,回首看看,果然前面不远处就是她寄住的那个道观了。
转眼到了阳春三月,梦飞辞别老道姑和三个小道姑,骑着王子下山去了。算来离开爷爷已经一年多,她心中颇思念他们,但母亲遗命未完成,还得继续寻找下去。她用了大半年的时间,骑着王子找遍了山西省,依然没有林九天的任何消息。但这大半年中,却听说了如意郎君到处采花杀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初时听说,她还不信,但听说的越来越多,众人也都传得神乎其神,不由得也有些信了。自从她离开那道观,一直没再见过寒星,刻意打听也是得不到他的消息。传闻中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大概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这年十月,梦飞来到了解州城。她男装打扮,带着药箱,以郎中的身份在城里租个民房住了下来。寒冬将至,她打算在这里过冬。这里气候温暖,她每日出诊,赚些诊金、药钱,日子过得倒也顺心、安适,。她的医术虽然不及二师兄问天,但比起江湖中那些挂牌行医的坐堂郎中,却也强上许多。
在城中住了一个多月,梦飞的名声渐渐传播开来,许多人都知道有个年轻郎中叫孟飞,纷纷慕名求医。生意日渐兴旺,她省了许多奔波劳碌之苦,便在家中安安稳稳的过起日子来。却没想到,她生意的红火,惹恼了城中一家大药堂的老板——回春堂的老板,顾有财。
顾有财请了两个坐堂郎中,一名王重林,擅正骨,治疗腰腿痛什么的。另一个叫费名,擅长男女老少内外科。偏偏这两样梦飞都会,收费又低廉,日子一久,便夺走了回春堂不少的老顾客。这使顾有财和两名坐堂郎中大为光火,暗地里盘算着要把梦飞的药铺砸了,赶出城去。
一日清早,梦飞刚刚开门,只见一个精瘦的男人一拐一拐的走来,一见梦飞,便叫苦不迭的说道:“孟先生,我这腿被猪踢伤了,请先生帮我医治一下吧。”
梦飞认得这个人,他是城里专门贩卖猪羊的贩子,叫张全,虽没来看过病,但常往梦飞药铺对街的肉铺送肉。梦飞忙将他让进店中,问过了受伤的过程,就为他检查伤腿。他的伤并无大碍,只是膝盖上有些瘀肿。给他敷了些外敷伤药及内服的散瘀止痛药,就打发他走了。
快到中午时,一群汉子突然张牙舞爪、挥刀抡棒的闯进了梦飞的药铺,领头一个壮汉喝道:“姓孟的,是不是你给我们老板张全看的病、开的药?”
梦飞拱手相迎,说道:“正是!怎么?有何不妥吗?”
壮汉将手中粗铁棍用力往地上一戳,喝道:“我老板用了药后,痛得死去活来的,整条腿又红又肿,你成心下毒想害死我老板是不是?”
梦飞闻言一惊,再一看这十几个人个个气势汹汹、腰扎板带、手握凶器,便明白了,他们是故意来找茬的。于是作了一揖说道:“在下所开乃是常用之药,何来下毒之说?好汉请前头带路,待我再去诊视一下吧。”
那壮汉冷哼一声,说道:“庸医误人,留你是个祸害。”说罢手一挥,喝道:“弟兄们一起上,砸了他的铺子!”话声一落,那十几个汉子立刻蜂拥而上。
梦飞秀眉一挑,心想这次是躲不过了,必须得动手才行,正要出手,突听门外一个声音大叫道:“郎中在哪里?快来救人!”
梦飞听到这声音,心中一动,只见那领头的粗汉大吼道:“要看病别处去,这儿不接诊了。”
粗汉吼声未落,只听外面那声音又叫道:“让开,让开,让我进去!”
那十几个汉子恼怒的各举起凶器,正想先冲出去打发那不知死活的人离开,却见一条白色人影如鬼魅般飘进屋来,如入无人之境,直奔梦飞面前,将怀中抱着的一个裹在皮裘中的女子递给梦飞,说道:“郎中快看看,我妹子要不行了,快救救她。”
梦飞愣愣的将这女子接过来,打量着她,只见她容貌姣好,却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当真是快不行了。她看看那个白衣人,他正关切的看着皮裘中的女子。他长发不加拘束的披散在身后,头戴白风帽,面遮白巾,身上穿着白衫,披着一件白色的斗篷,脚上是一双白靴,整个人站在那里显得是那样的卓然不凡,在一群粗汉前面,更如鹤立鸡群般出众。
就在梦飞发愣的时候,那些汉子不耐烦了,吼喝着一齐拥上前,就要把那白衣人乱刀砍杀。白衣人回身一扬手,一支竹箫在手中弹出一把剑,只那么随便一划拉,登时有五个汉子中剑惨叫,再一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