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照是否有些道理,不要总贪恋着一时的年少欢愉,你这身子便跟先帝爷一样,需要好好地调养。”
话音落,瞅着同治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站在一旁静默不语,便转头对边上的载静道:“刚说起你,你便来了,入宫那么久也不想着多来看看我们这些娘儿几个,是嫌我这地儿无趣么?”
“老佛爷要折煞微臣了。载静始终惦念着老佛爷,几次想来求见,只是不敢扰了老佛爷的清净。”
慈禧笑笑:“瞧这嘴说的,多像回事。昨儿你额娘说身子不适,今天可好些了?”
“回老佛爷,昨夜御医看过后,今日已好很多了。”
“那就好,她打小身子骨弱,且要仔细看护着,回头让御医再去她那边看看。”
“谢老佛爷,老佛爷费心了。”
说话间,太监们已悄无声息将席面在众人间摆了开来。
西太后的膳宴通常都由西膳房特别烹制,极度奢靡,但尽管如此,陪伴西太后用膳实在是件很累的事,因此归规矩必须在旁站着。唯有皇帝跟怡亲王载静两人分别在她下首里坐着,但自入席后,因同治始终低头面无表情地用着膳,别人也就无法洛络起来,连慈禧似乎也暂时失了说笑的兴致,只有一搭没一搭吃着茶,一边看着外头热闹的戏台。
见状载静朝外头望了一眼,打破僵局道:“太后把楼小伶楼老板给请来了么。”
“听闻楼小伶能文善舞,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所以小椰子特意给我从外头请了来。怎么,你也对你早有所闻么。”
“如雷贯耳。”
“噗……”慈禧一声轻笑:“我就知哓,只要有那些漂亮的人一出现,总会招惹你的注意。可惜不是个姑娘家,不过这楼小伶有个妙处,听说他小生演得,青衣也演得,你们可想看看他妆扮成青衣的模样?”
既是问,却也是不用等人回答的,慈禧朝一边小太监耳语几句,片刻小太监奔出,将戏台上的楼小伶领了下来,带到门口处跪下,俯身叩头道:“草民楼小伶承蒙太后老佛爷,皇上召见,叩请金安。吾皇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
“瞧这声音,说话都跟唱戏似的好听。”慈禧笑道。“楼小伶,都说你小生能演,青衣也能饰,今儿给咱都开开眼。”
“遵旨。”说话间将,他直起身将外头那件青色罩衣轻轻一扯,露出里头雪白色一件丝绵内衫,随着罩衣掀去时那阵风忽地衣摆飞起,又坠落,宛如一袭长裙般披在他身上。瞬间令那原本英礀勃发的身形渀若变得柔软了起来,又解开发上裹巾,一头柔软长发便直垂了下来,而目光顺着发悄轻轻随着发丝的坠落朝慈禧处一闪,霎时,便由刚才一个清俊的小生,生生地化成了一个宛若西子般的女人。
这一变化几乎令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呼了起来,欢喜而惊艳的惊呼。
唯有朱珠真正的是吃了一惊,几乎失手摔落了掌中的怀子,幸而及时反应过来,一把将它握稳了,随后心慌意乱地朝边上看了两眼,见没人留意到,稍稍松了口气,再小心翼翼将目光望向那名伶,见原本自他身后浮动而出的一层模糊影子不见了。
果真是错觉么……
有那么一瞬她还以为在他身后见到了一条蛇。
幸而只是错觉。
她垂下头轻轻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抬起头时,见有一双视线目不转睛朝自己望着。
心跳不由快了一拍,她垂下头,匆匆避开载静的目光,却无法避开他目光游移在她脸上和身上的清晰感觉。于是脸一下烫了起来,她接过一旁太监递来的碟子,看着里头的菜,那鲜嫩美丽的色泽,扑鼻四溢的香气,此时却蓦地叫她胃里一阵翻搅。
“额娘,”就在这时,忽然听见同治对慈禧开口道。
她不由立即抬头同周围其他人一样朝他望了过去。
“额娘,”见慈禧的视线依旧停在楼小伶的身上没有回应,同治便再唤了一声。
慈禧这才将目光转向了他:“什么事,皇帝?”
“看额娘今日情绪上佳,可否请皇后过来坐坐,她想给额娘问安,已想了有多时了。”
“改天吧,今儿闹腾得有些乏了。”
“额娘每次总说改天,却不知究竟哪一天才愿意见见自己的媳妇儿?”
“你是说我故意不愿见她了?”放下手中筷子,慈禧的目光微微一凌。
“儿臣不敢。”
“那为何一再追问。难道为了你的媳妇儿,即使你额娘身累体伐,你也是不管的?”
“额娘误会了……儿臣只是想,皇后已有月余未能问候皇额娘,心下必然觉得不安。而皇后同儿臣也已月数月未能见面,即使是为了儿臣的身体着想,自古也没有夫妻这样分处两地,因而儿臣去问了慈安皇太后,她说……”
“住口!”也不知为什么,当听到慈安那两字时,慈禧一张俏生生的脸勃然转了色,一把将面前一盘点心狠狠朝同治面前扔了过去,随后拍桌而起怒道:“慈安皇太后!你倒聪明!每回都舀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