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平静,手里端着一杯清茶,并没有饮酒。
“仲怀兄,”赵策英端着酒杯站起身,笑着向顾廷烨敬酒,“昨日在福宁殿,你一箭射杀兖王,救驾之功,可是传遍了汴京。”
我父亲常说,像你这样文武双全的人才,若是埋没了,实在可惜。”
赵宗全也点点头,目光温和地看着顾廷烨:“仲怀,陛下今日已经下旨,让你兼任天武军都指挥使,麾下掌管三万禁军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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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你我君臣相得,定能在朝堂上闯出一番天地。”
顾廷烨放下茶杯,起身回礼,语气谦逊:“郡王殿下,世子殿下,谬赞了。”
昨日之事,不过是侥幸罢了。”
我能有今日,全靠陛下提携,还有殿下的关照。”
他心里清楚,赵宗全父子这是在拉拢自己。
嘉佑帝封赵宗全为郡王,又让他参与辅政,显然是想让他制衡徐子建。
而自己,就是赵宗全眼中用来对抗徐子建的最佳人选。
赵策英笑了笑,坐回座位,话锋一转:“仲怀兄,你与徐公明是旧识,今日他在梁山酒楼设席,你为何不去?”
若是让他误会了,反倒不好。”
顾廷烨端起酒杯,浅饮一口,眼神复杂:“实不相瞒,我与徐公明虽有旧交,但如今朝堂局势复杂,我若是去了梁山酒楼,难免会被人说三道四,说我脚踏两条船。”
世子殿下,你也知道,陛下最忌大臣结党,我这般做,也是为了避嫌。”
赵宗全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顾将军考虑周全,是个可塑之才。”
你放心,只要你跟着本王,日后爵位、兵权,一样都不会少。”
徐子建虽功高,但树大招风,陛下对他怕是心存猜忌,咱们只需稳扎稳打,日后朝堂之上,定能压过他一头。”
顾廷烨心中微动,却没有接话,只是又端起茶杯,掩饰着脸上的神色。
他与徐子建毕竟有过并肩作战的情谊,如今要彻底站到对立面,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对了,仲怀兄,”赵策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份名册,递给顾廷烨,“这是天武军各营将领的名单,其中有几个是兖王旧部,我父亲担心他们心怀不轨,你接管军队后,可得好好甄别一番,把不安分的人都换掉。”
顾廷烨接过名册,仔细看了起来,眉头渐渐皱起。
名册上,有三个营的指挥使,都是兖王叛乱时投降的将领,如今仍在军中任职,确实是个隐患。
他抬起头,对着赵宗全父子抱了抱拳:“多谢殿下提醒,此事我定会妥善处理,绝不让叛军余孽留在军中作乱。”
赵宗全满意地点点头,端起酒杯:“好!有仲怀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
来,咱们干杯,祝咱们日后合作愉快!”
“干杯!”顾廷烨举起酒杯,与赵宗全父子的酒杯碰在一起。
酒液入喉,带着一丝辛辣,他却感觉心里沉甸甸的。
从踏入樊楼的那一刻起,他就彻底站到了徐子建的对立面,日后的朝堂之路,怕是会更加艰难。
同一时间,皇宫福宁殿的书房内,气氛却有些凝重。
嘉佑帝斜靠在龙榻上,脸色苍白,呼吸略显急促,身旁的小太监正小心翼翼地给他喂药。
太子赵曦坐在榻边的椅子上,神色担忧,看着父亲日渐憔悴的面容,眼中满是心疼。
“曦儿,”嘉佑帝喝完药,摆了摆手,让小太监退下,声音有些虚弱,“扶朕起来些。”
赵曦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父亲扶起,又在他背后垫了个软枕。
嘉佑帝喘了口气,目光落在赵曦身上,缓缓开口:“前日册封你为太子,之后你便是大周朝储君了,可有做好准备?”
“儿臣……”赵曦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儿臣不孝,不能替父皇分忧,反倒让父皇操劳至此。”
“傻孩子,”嘉佑帝抬手拍了拍他的手,眼中满是慈爱,“江山社稷,本就该由你继承。”
父皇老了,身体也不行了,徐公明前些日子给朕诊脉,说朕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赵曦猛地抬头,眼眶瞬间红了:“父皇,不会的!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儿臣还等着您教导儿臣如何治国理政,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君主!”
嘉佑帝笑了笑,摇了摇头:“生死有命,父皇早就看开了。”
你不用难过,只需记住,日后一定要好好治理这大周江山,莫要辜负了父皇的期望,莫要辜负了天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