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两下,却没能醒来。
直到微凉的夜风卷着海水般的咸涩气息漫进卧室,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掌极轻地拂开她颊边碎发。
云初猛地睁开眼。
逆着光的门框边,池景辰像一尊浸透月色的剪影。
他仍穿着剧组那身挺括的军装制服,肩章在昏暗中泛着冷硬的微光,袖口蹭着片场遗留的灰白墙粉。
脸颊明显瘦削了一圈,下颚冒出的青茬更衬得眼底红血丝狰狞,可那双看向她的眼睛却像淬了星火的深潭,烫得云初心脏狠狠一缩。
“景辰?”她撑着胳膊坐起,声音带着初醒的软糯和难以置信的沙哑,“你不是说明天还有爆破戏”
话音未落,男人已经单膝压上床沿。
裹挟着夜露的凉意扑面而来,混合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可更浓烈的是那种仿佛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长途奔袭后的疲惫。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双臂,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力道将人拢进怀里。
云初的脸颊撞上他冰凉的肩章,又被他用手掌护住后脑。
原来人累到极致时,拥抱是沉默的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