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力竭放弃挣扎的困兽。
云初垂眸,看着枕在自己手臂上这个卸去了獠牙和利爪的男人——他不再是那个在廊下冻得指尖发白还要故作洒脱的人,也不是那个强颜欢笑曲意逢迎的间谍。
此刻的他,袒露着真实的脆弱、不甘和那被酒精淹没的、不知是委屈还是倦怠的情绪。没有厌恶,只有一种彻底的、带着沉沦意味的疲惫。
窗外,风雪呼啸依旧。
暖阁内,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拉长,纠缠在铺着厚厚绒毯的地面上。
青梅酒的香气幽幽浮动,此刻却多了一丝属于失控与沉溺的危险甜腥。
云初没有动,放任柳如风沉重的呼吸拂过她的衣袖,那手臂上传来的重量与温度,带着微妙的侵占性。
她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丝真正的、冰冷的、掌控一切的弧度。
这盘棋,看似柳如风骤然落子,扰乱了局面,实则一切仍未脱出她的指掌。
只是这枚棋子的倾覆,如此刻暖阁中的酒香与他的体温,都生出了意料之外,却……值得玩味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