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严实实。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对他的每一次窥探、每一次曲意逢迎、每一次暗涌的恨意,都看得如此透彻!
那句“关照”,更是将那瓶被他暗嘲未曾送达的伤药化作无形的嘲讽之鞭,狠狠地抽在他脸上!
冷汗刹那间浸透他后背的绸缎里衣。
巨大的惊骇与被彻底看穿的羞怒,以及深不见底的恐惧感,如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
他强撑着没有立刻失态,试图扬起一个更完美的笑来掩饰这份狼狈,但那嘴角的弧度却僵硬得像冻结的冰棱。
暖阁中烛火跳跃,青梅酒的清冽暗香浮动在骤然紧绷的死寂里。
窗外风雪声似乎更大了些,呜咽着拍打着窗棂,将这一方温暖的天地衬托得更加窒息。
云初静静地看着他脸上血色褪尽、眼神剧震的模样,并未再言。
她只是再次端起那剔透的琉璃盏,对着烛光微微晃了晃,看那玉液琼浆折射出冰冷而神秘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