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力发于腰脊,非在腕上。”她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不容置疑的指导意味,“你手臂绷得太死,下盘反倒虚浮。再试。”
白墨的身体在她接近的瞬间有一刹的僵硬。
围场云初爆发出的恐怖实力一直在他脑中盘桓,此刻近距离感受到对方平静面容下隐含的强大气场与细腻控制力,更坚定了内心的探究。
她究竟是谁?
这副强悍的躯壳下,包裹着怎样的目的?
“是,殿下。”他敛目,依言调整,挥出一剑。剑锋破空,发出清越啸音。
“不错,有进步。”云初的目光带着审视与嘉许,如利剑般直透人心,“剑法如画,‘意在笔先’,形似易得,其神最难。你画能传神,剑亦当如是。”
她巧妙地将他对绘画的敏感引入剑道。
白墨心尖猛地一跳。她竟然注意到了他对画意的执着?
甚至以此类比?
这份洞察力……远超他所接触过任何一位高高在上的“权贵”。
不是为了安抚宠侍的客套,是真切地看到、记下、并试图理解了他的所长。
冷冽的外壳被这份精准的敲击震开一道微不可查的缝隙,从未有人能如此切中他内心深处对“神韵”的追求,即便这关切带着审视的目的,也让他第一次生出了一丝被“理解”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