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从宫墙上的角楼中传出来,推着蝉鸣与燥热的空气,一波接一波地蔓延过来。
江雉皱着眉头,他厌恶这种感觉,像是一个站的极高的人,像观赏一缸游鱼一样,俯瞰京城中的一切,发出意味不明的叹息。
进了屋子,这种不适感不减反增。
江老夫人坐在花厅正座,任由侍女为她换下鞋袜和抹额。
江雉接过侍女奉上的汗巾,才发现自己也已经热得流了汗。
“再过半个月就好了。”
江老夫人喝了一口茶,才说话。
“祖母您说什么?”江雉回过神来。
“这天。”江老夫人抬起手指了指上头,“你这么多年没回京城,都忘了天要热到这个时候了吧。”
“祖母说的是,大漠这个月份风已经冷了。”
“等到秋狩就凉快了。”江老夫人慢慢喝着茶,“你也是,等秋狩你就回去,在大漠总比在京城自在。你也不用与王家的小子们打架撒气,惹得不相干的人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