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蛟龙毗必报,那是敌对视角,有失偏颇,我从不觉得,老夫入主彭泽的时候,它还是条卵泡里的小蛇,在吃奶呢,西水老龟叫我小龟,真论起年纪,谁大还说不定。
知道自己底子不好,蛟龙几十年来,一直学着老龙君的样收买妖心,你以为它说胜负之前退走就既往不咎是假的?
错,它真会这么干!大好机会,展示自己的容鱼之量,要不然铁头鱼凭什么死心塌地帮它?是你,你会帮一个无情无义,出尔反尔之龙?」
时虫一愣。
「独夫受洪惟作威。独夫,永远是难成事的。
所以哪边赢,都不妨碍我回来当小大王,猴子赢,我还小赚。我越无耻,越蠢笨,越无人在意,越能两头活。
再说,糟毛猴子没那么小气,等忙完了龙宫的事情,消了气,保管再给我送点好东西来,信不信?」
时虫狐疑。
元将军取下蚌壳,用锋利的边角刮喙。
「能当上水君,走到顶峰的,没有器量小的,学着点,谁活得久,谁才算赢,脸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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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肥鲶鱼!我鞍前马后,我吐雾造梦,锻炼老大实战,我有老祖蜃龙,透露地府消息,
取到旱位果,我功劳最高!实力最强!从猿之功,当享最高薪俸!当封丞相!北水归我!」
沙床上划一个大圈圈,分出东南西北中。
小蜃龙抛出划线鹅卵石,拽住肥鲶鱼长须,肥鲶鱼痛到无法说话,鱼鳍指指点点,划蹼成圈,
痛斥奸侯。
没有它黑龙王,区区小虫,还在蛙王洞穴里呼呼大睡!
「啊啊啊!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我天生就是龙,什么虫,你才是虫!肥虫!大肥虫!」
小屋龙恼羞成怒,用力拉伸。
肥鲶鱼嘴巴被迫咧开,含含糊糊,挤出「壮虫」一词。
「不能动」迤迤然走出,双爪平息,俨然一副老大哥出面,调和彼此争端的派头。
它资历最老,追随天神最久,又有种植园,分红不断,早年更借神木烙印,多次助天神力挽狂澜,论及从猿之功,当属它最大,应当封青龙蛟王,归属东水。
敖觅云摇摇头:「我龙鲟一族,蛰伏数十年,只为等待新君,我为龙鲟一族代表,我功劳最大,当封国公。」
圆头摇头摆尾。
它教众水兽读书、礼仪、开智,没有它,诸事不成。
拳头碰撞双钳。
它曾两次护驾天神,救天神水火之中,更寻找矿脉,仅凭血石,获利白银数十万两。
獭獭开挠挠屁股,想了又想,站到中间,言明天神爱吃江獭风味烤鱼,没有烤鱼,无法下咽,
早早饿死,能到今天,它占首功。
大河狸敲一敲门牙,天神从蛙王手上的原始积累,从它河狸一族的门牙开始。
众水兽争论不休,数着身上伤疤论战功。
「呱!」
一声蛙叫,干戈平息。
「不能动」、圆头、肥鲶鱼、拳头、小蜃龙当空立正,分成两列,让开道路。
老蛤负蹼傲立,斜睨一圈,迈着外八字,大步走出,拍拍胸脯。
「我为丞相!」
众水兽连连点头称是,高呼蛙公英明神武。
哗啦。
漩涡开合。
水兽们一股脑从泽国中滚出,摔倒地上。
西龟惊奇。
白猿居然开辟了一处自身空间?
哪来的奇石?
老蛤撑开肥鲶鱼的大嘴,跳落玉砖,见到威风大白猿,蛙目一亮,正要呱呱叫,转眼见到玉石广场上的大洞,倾倒的大树,蛙皮一皱,闷哼一声,捂住心脏。
心痛到无法呼吸。
根系全部腐烂,独留六根完好。
火树银花,元将军献的珍宝,
江淮八美之一。
没了。
再看其它,广场中心一个方圆两里的超大窟窿,一条漆黑裂痕自窟窿处延伸到顶上宫殿,其余大殿,多有荒废。
痛。
太痛了。
咱们的龙宫,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老蛤揪成一团蛙球,四肢蜷缩,难受抽搐。
白猿有几分莫名,看向蛙王。
蛙王肩扛大锚,摆摆爪蹼。
看什么都像是自家的,破了损了就心痛,老毛病,不用管。
绕过哆嗦的老蛤。
水藻飘摇,火树银花散发橘光,偌大龙宫空空荡荡,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