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和起来。
他把炉子放在暖桌底下,在桌子边坐了一会儿,身子很快也暖了。
想起大家的交代,他又烧了一壶水,灌了汤婆子捂捂伤口。
冬日里,伤口就像是敞着一个大洞,冷风呼呼的刮,一股冷气从伤口沁进去,好像把四肢百骸都要冻僵了。
断肢处更是冻的发疼。
只是身子暖了,心却怎么都暖不起来。
他满脑子都是蓝月冷冰冰的脸,她那样子好像已经完全不在乎他是谁了,甚至连看他一眼都觉得碍眼。
是了。
他就说了,一个人的喜欢能维持多久呢?何况还是对一个废物的喜欢。
她这样才是对的。
只是……她的脸……
叹息声在小小的屋子里回荡,要是治不好,她得多难过啊?
或许神医对祛疤不太擅长?
他每日在饭馆里算账,也听过许多事。
听说北阳城里有个很出名的巫医,当初瘟疫肆虐的时候,还请过那巫医。
虽然巫医治不好瘟疫,但听说可以治疗许多疑难杂症。
蓝月脸上的疤那么复杂,还是毒虫叮咬留下的,应当算得上是疑难杂症吧?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明天去找找看。
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出了门。
大年初二,大街上还没什么人,今天去找巫医,刚好可以拜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