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贪图安逸而错过了时间,
东方已泛鱼肚白,晨曦越过山巅照射在空旷的山地之上,照在了一株挂满红绸的半枯老槐树上,
李承训待不住了,按照路程计算,宋管家应该早就应该回到这里与他汇合,“难道是宫里出什么事情,还是他自己出了什么事情,”
正在他忧心烦闷之际,眼角余光瞥到那个给秦王寨送柴禾的樵夫,正背着柴禾,步履蹒跚的朝这边走來,
他伏低了身子,密切注视着樵夫的行动,若是宋管家昨日进入皇宫,请求李世民散布贾夫人被俘的消息成功,那内奸一定会把这个消息立即传递出來以求援兵,要知道君无戏言,如果皇帝肯做,就不会有人怀疑他的真实性,
果然,那樵夫今日不同往日,居然坐到了那株老槐树底下休息起來,他拿出了一个旱烟袋,装填上烟草,用火石打着,猛吸了起來,
吸完一袋烟,他竟然爬上这株老槐,骑在一根较粗的枝桠上,从衣襟里扯出一块红布条,把它绑缚在上面,而后熟练的轻身滑下來,再从怀里掏出一个纸条,塞在了与他头齐高的一处枝桠底下的缝隙中,
这棵树上,原本也有好多红布条,但是李承训从來沒当回事儿,只是以为如平常许愿树那般,是來至相寺的善男信女们绑缚的,事实也确实如此,
但樵夫绑缚的这个迎风飘扬的红布条却不一般,它更加鲜艳夺目,更加巨大,而且独占鳌头地挺立在树尖,好似鹤立鸡群,
此刻,李承训中激动,还有一丝窃喜,他明白了为什么宋管家跟踪几日都沒有发现异常的原因,是因为只在有事的时候,他们才会挂起红布条,而接收情报的人不必日日來这里守候,他会遥望大树,只有看到这独树一帜的红布条时,才会悄悄过來探查,
做完这一切,樵夫警觉的看了看四周,这才扛上柴禾继续向山上秦王寨走去,
看來,宋管家一定是已经把口信带给皇上了,皇上也准是放了假消息出來,而内奸也据此把消息放了出來,可是宋管家在哪,他为什么沒有回來,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希望他平安无事才好,
李承训只有百兽拳防身,与江湖一流高手相去甚远,他原本以为宋管家在身边可以不用担心需要用武的地方,现在看來,只能靠自己了,
他依然卧在那里沒有动,他在等那三个下山采买东西的秦王寨兵士,看看他们之中,谁是那个内奸,
沒过多久,那三个兵士的身影便出现在李承训的眼中,只见这三人牵着马匹,喜笑颜开的向这边走來,好似下山便是美差,也是,谁愿意整天在山上呆着,整日听着山腰晨钟暮鼓,梵唱经文,
看着三人距离那株老槐树越來越近,李承训心中竟有些紧张起來,就好似自己猜谜许久的问題,答案即将揭晓,既有期待,又有一点儿兴奋,
但他的这种感觉仅仅持续了几分钟,便被一种深深的失落感所取代,他见那三个兵士,从老槐树旁走过时,沒人向那树望上一眼,心中不禁疑惑起來,“怎么可能,不是他们,”
又过一会儿,樵夫从山上下來,瞄了一眼大槐树,也不停步,向山下渐行渐远,李承训并沒有急于去追踪樵夫,既然知道了他是中间人,他便是跑不脱了,倒要先看看这寺中的内奸是谁,他相信一定很快便会有人來取情报,
很快,从至相寺后门出來一个和尚,他一脸的紧张,边走便四处观望,及至到达大槐树下,才故作不经意的把手伸到那处枝桠下的孔洞中,取出了纸条,看也未看便纳入到袖袍当中,反身急速向寺内走去,
“居然是他,”李承训看得血脉愤张,他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了,这个和尚,居然是智俨方丈的师弟,智聪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