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嬷嬷年纪也大了,管不过来,还要找点人来照顾着。”
老夫人道,“你看着办。”徐家基金会有人打理,安珩也是稳重的性子,老夫人并不担心安珩公器私用。
安珩就满足地笑,看着老夫人满满都是感激。正是老夫人的这份信赖,安珩才得以在徐家立足,也正因如此,面对徐冉的刁难,安珩才那样的忍让。
祖孙俩说着话,徐女士引着两个人进来,是养父徐朗与她的至交东陵甫。安珩站起来,将自己藏在老夫人身后。蚊吟般打了招呼,便低头垂脸缩小自己的存在。
但这世上事难以尽如人意,并不是她想躲就能躲得过去。尽管看也不看东陵甫,安珩还是感觉到东陵甫刀剐一样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凌迟,。
东陵甫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就充满了敌意,安珩不知道这敌意从何而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东陵甫对她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其骨啖其肉。
安珩也曾经想过,自己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孩子,只要避开这个黑社会头子就好了,可惜东陵甫是徐朗的至交,进出徐家就跟自己家一样,她是如何也避不开的,这些年,渐渐地感觉到东陵甫对自己的恶意越来越严重,她束手无策。
既不能与老夫人说,更不能向徐朗求救。
好在没什么事,东陵甫来徐家,总要见见老夫人,见完了,就没有留下的理由。东陵甫很快就走了,徐朗留了下来,安珩拉拉老夫人的袖子,想要回自己房间。
老夫人制止她,“你坐下吧,有事要告诉你。”
安珩不由怔忪,在徐家她虽然受老夫人与徐朗的宠爱,但鲜少有事这样郑重的,迟疑了一下,才坐下来。
徐朗对安珩的感情很复杂,却是真的疼爱,见安珩如此小心翼翼,他心里有些不忍,却像是什么没发生一样,道,“云歌要回来了,就在这几天,我和你奶奶的意思,你要不要去机场接一下?”
安珩一脸茫然十分不解。
“真是个小呆子!”老夫人亲亲热热地搂着安珩,也有些恨铁不成钢,“还跟我们打哑谜呢。说你聪明呢,偏偏该清楚的时候不清楚,说你不聪明呢,我交代的事没一件不办妥的。我可是知道了,你和你大哥每隔几日都要同个电话聊聊视屏,要不是徐管家无意间看到了,我们都还没你们蒙在鼓里。”
全然的宠溺,没有半点言不由衷,老夫人倒是真的想要把安珩跟徐家的大少爷徐云歌凑成一对。
安珩一听就懵了,他们到底误会什么了?
是,没错,徐云歌是隔不了多久就要联系她,这是徐云歌的亲妹妹徐冉都没有的待遇,可是联系了能聊什么?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你要乖乖的?
——错!大错特错。
两个人根本就是接通了电话根本不说话的,安珩做安珩自己的,徐云歌做徐云歌,互不相干压根儿就是做样子呢!
见安珩不说话,徐朗以为安珩害羞呢,毕竟还是个小姑娘,这样大大咧咧地挑明了她的心事还是不妥,可老夫人等不了了,她迫不及待想要把徐云歌的夫人定下来,免得以后徐云歌跟徐朗是似的,为了个不值得的女人要死要活——老夫人的思虑,徐朗心知肚明。
他顺从了一辈子,只有在苏星月这件事上与老夫人意见不合,到如今苏星月没被接纳。如果不是看在长子徐云歌的份上,苏星月说不定早就被赶出徐家了。
而徐云歌……徐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罢了,到了这个地步,幸好还有安珩,老夫人一手培养出样的女子,虽然还仍年轻稚嫩,却也大气端方,将来是能够撑起徐家一方天地。
如此想着徐朗便带着满意的笑,道,“说的是,安珩啊,我们打算,等你完成了卡列斯特学院的成人礼,就给你和云歌订婚,高兴吗?”
在他看来,安珩定然是对徐云歌满意的。徐云歌才二十五岁,却已经早早离开徐家的庇佑独自闯荡,如今成绩斐然事业有成,而且徐云歌长得好看,最重要的是,他对安珩非常上心。从徐云歌经济独立开始,安珩的一切衣食住行生活活动都是徐云歌精挑细选,精心安排的,虽然安珩不知道。
这样体贴又完美的情人,安珩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能不芳心大动?难啊!
然而安珩却如坠冰窖,整个人仿佛被十二月的寒风挂过,不剩一点温度,。这样的徐朗,这样的——恶心。
竟然为了讨好老夫人,为了不让苏星月为难,竟然…竟然……安然的话猛地袭上心头,她必须离开徐家,只有离开!
安珩思绪纷飞,沉默得异常,老夫人察觉到了不对,笑容冷却,“怎么,你不愿意?”
“没!”安珩心乱如麻,差点忘记老夫人是怎样厉害的一个人!一个弱女子,在丈夫以外去世,儿子年幼无知的时候,在外遭受各个家族的威逼,在内还要面临旁系的逼宫,可谓内忧外患四面楚歌,便是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老夫人都能一步步走出深渊,死死地守住徐家嫡系的地位,可见其手段。
这些年老夫人已然养尊处优,鲜少插手公司的事,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