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要啊!」
「你才不要!快点把手拿开!你懂不懂什么叫廉耻啊?!」
「廉耻什么的早就吃掉了!而且小黑子的皮肤好滑呢!摸起来好苏糊呢!」
「苏糊你——唔!」
「……」
「——黄、濑、凉、太!我严重警告你啊!你不要太、过、分、了!我真的要生气了哦!」
「唔、呜唔……」
「……哼。」
带着泡完温泉之后浑身泛起的淡淡的潮红,黑子哲也拢了拢旅馆提供的对他来说有些过于宽大的浴衣的领口,完全不理会身后踩着木屐啪嗒啪嗒一路小跑追上来一脸赔笑的某人,径自目不斜视地回到房间里,在小茶几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小黑子~」
蓝发少年别过头,不理他。
「你生气了吗?小黑子?」金发模特在他脚边蹲了下来,仰着脸,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用那种他最无法抵抗的目光一脸专注地望着他,朴素的黑白条纹的浴衣穿在他的身上,却被穿出了一种可以立时就拿出相机拍广告封面的感觉。
「又在那里故意扮可怜了……」黑子哲也嘟着唇,咕哝了一句,但还是没忍住地抬起手揉了揉他主动凑过来的头发。
「小黑子……讨厌我吗?」黄濑凉太用手握住了蓝发青年放在自己头上的那只手,轻声问道。
「我……」黑子哲也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不讨厌。」他顿了一下,很快又补充道,「可是……大家我都不讨厌……这怎么办?」
「咦?小黑子……不装傻了吗?」黄濑凉太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脸颊。
「我没有故意装傻……」黑子哲也转头望向窗外的夜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只好假装若无其事而已。」
「对不起……」黄濑凉太突然说道,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腿上,「是我们让你为难了呢……」
「不……」黑子哲也温柔地用手指轻轻穿插在他的发丝之中,说道,「其实我很幸福,虽然有些小苦恼,但是有大家在我的身边,我真的很幸福。」
「那么……」黄濑凉太抬起头来,一脸认真地望着他,「就让我们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好不好?既然小黑子没办法做出选择,那就不要选择了,我们大家一直这样、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你们……」黑子哲也愣住了,但是等到反应过来之后,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可是这样不……」
「不要说‘不’——」
黄濑凉太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嘴唇,不让他说下去,「我不想听到小黑子说‘不’,更不愿意听到小黑子最后做出选择的那个人不是我……」
他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悲伤,「我知道比起我,小黑子更在乎小青峰,比起我,小黑子更信任小赤司,比起我,小黑子更依赖小火神,可是我——」
黄濑凉太望着他一字一句近乎虔诚地说道,「我知道比起他们所有人我都不会输的一点是什么,我爱小黑子——最最最爱小黑子了,好看的小说:!」
「我……」
黑子哲也望着他,感动得眼圈立刻就红了,「我也很——」
他哽咽了一下,那个「爱」字从嘴边滑过,却不知道为什么没能说出来,只能带着哭腔强调着说道,「——凉君对我也很重要!真的……真的……」他喃喃着,捂着脸声如细蚊般,「凉君……对不起。」
「小黑子……」听到「对不起」三个字,黄濑凉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样,他嘴唇颤抖着,但还是握着蓝发青年的手温柔地安慰他,「永远都不用对我说对不起……」
「不是的!」黑子哲也突然向前扑了上去,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在那一瞬间,看着凉君的表情,他突然觉得有一种巨大的恐慌,「——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很爱凉君!很爱!很爱!很爱!」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大声哭了出来,「可是我很坏!很自私!很贪心!很没用!是我对不起凉君!对不起……」
「你没有……」黄濑凉太安抚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内心变得无比的柔软,低声说道,「小黑子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都是我们心甘情愿的。」
「可、可是……」
「好啦,没有可是。」黄濑凉太勾了勾唇角,打断这个话题不想再让他纠结下去了。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知道了吗?」
黑子哲也抬起头,用朦胧的泪眼看了他一眼,半晌,卷了卷嘴唇。
「好吧……出门了一趟,竟然敢用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了……哼哼……」
「诶?」
「不理你了,我要睡觉了!」
刚刚还一副霸气侧漏模样的黄濑凉太立刻又变回了忠犬状,摇着尾巴,「小黑子~睡觉前请给我一个晚安吻嘛~」
「才不要呢!」
「那就换我来给小黑子一个晚安KI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