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色车领命而去,多伦本想亲自带人冲杀过去,但是刚刚下了主帐走出几步就折返回去,站回芷清身边,和她一起等着这场夜袭的战况。
“你不亲自带兵过去?”芷清看着多伦焦急的脸色问。
“情况不明,先看看再说吧。”
频频有人来回报前方狼营的情况,听说铎苏风部已经包围了小股夜袭的队伍,正在收网。多伦一直站在帐前眺望着远处的厮杀之地,大概一炷香之后,战局瞬间发生了变化,不知是何原因,前方狼营燃起一片大火,营地顿时大乱。魏军的夜袭持续的时间不长,在狼营大乱之时趁机跑了。
狼营的大火快天亮时才被扑灭,营帐被烧了大半,不过粮草还在。铎苏风后半夜一直忙着清理战场,收殓尸体,还没来得及向多伦禀报。返回中军大帐的也术和色车对昨晚的夜袭也是一知半解,听说有人大喊魏军援军到了,才让营地大乱,放跑了魏国的小股部队。至于事实究竟如何,有无查证,是魏军哪个队伍来袭,一概不知。
多伦听了一掌拍在桌案上,铁青着脸,估计是因为昨晚这仗打得实在太窝囊了。多伦是个自傲的人,他虽不想打仗,但也不希望自己的军中发生这类事情,平白消耗战斗力,更显得不堪一击。
芷清小跑着才能跟上快步走出主帐的多伦,他们一路到了狼营驻扎的营地。铎苏风正让人像砍萝卜一样一刀一个砍杀昨晚的俘虏。
“住手!”多伦大喝一声,所有人都停下来。他气恼地质问铎苏风,“你在干什么!”
铎苏风理所当然地回道:“在杀俘虏,魏军昨晚杀了我们不少人。”
“你就算把他们都杀了,死了的人也活不过来!我问你,昨晚是怎么回事?”铎苏风回答不上来,多伦怒道:“赶快派人把事情查清楚!”
“是,殿下!”
多伦转身要走,只听到身后一声怒吼:“莫将,你个混蛋!”
这个声音让多伦和芷清同时一惊,多伦回身看向最后一个没被杀死的俘虏,急忙跑过去,“柱子,怎么是你!”
柱子痛恨地看着多伦,恨不得立刻杀了他泄愤,“没想到你居然是柔然人,亏木兰这么信任你,我们五凤谷的人都被你骗了!你个大骗子!”
“柱子,我没想过骗你们,我一直把你们当朋友。”
“我呸!什么朋友,你们柔然人杀了我们多少同胞,我跟你不共戴天!”
在柱子愤怒的喊声中,芷清恍然地一步步走近,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五凤谷的故人,多少日子的忍耐和担惊受怕在此刻就像决堤的洪水,一下子冲进她心里,勾起了对五凤谷最深的想念以及那股想要回家的冲动,好看的小说:。
“柱子……”她些喜极而泣地看着他。
柱子正红着眼睛骂多伦,反正他被俘虏也没想过活着回去,满腔激愤都化作了痛斥。只是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他,柱子不禁一愣,一抬头,看见多伦身边站着的身穿柔然衣服的人,居然是芷清。
他刚要开口,就被多伦一声喝斥给打断了,“来人,把人押到大帐,我要亲自审问!”
由于织造和亲图,五凤谷的军户本是被朝廷免除了一年的兵役,却因窝藏逆贼拓跋绍触怒了皇上,虽有谢弃尘保举得以功过相抵,但兵役再无法免除。柔然大军来犯,魏国境内各地征兵,孔武有力的壮丁都被征召入伍,县城、村镇萧条闭市,边境军镇更是贫困凄苦。
想到五凤谷可能有的境遇,芷清止不住为爷爷担心,但是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她一边大致对柱子说了自己的遭遇一边给柱子解开绳子。柱子松绑之后,揉着手腕对芷清说:“我们都以为你会嫁给谢将军,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他又瞪向站在一旁的多伦,“他们柔然人就是野蛮,喜欢出尔反尔!”
多伦也不与柱子争辩,急问道:“柱子,你知不知道木兰在哪儿?”
“不知道!”柱子想也不想地回道,“你休想从我嘴里知道木兰的情况!”
“柱子,你……”多伦上前揪住他,“你要不说,信不信我杀了你!”
“有种你现在就把我杀了,老子要是眨一下眼就不是好汉!”
“多伦!”芷清推开他们俩,看着柱子说:“柱子,多伦不能违抗他父汗才阻止不了战争,他以为木兰在边境所以才领兵,就是怕木兰深受战火波及,你应该知道木兰在哪儿,对不对?”刚才柱子说‘我们以为’的时候,芷清就听出了蹊跷,而且她总有种感觉,木兰其实离他们不远。
“芷清,你为什么要帮他,他是柔然人!” 被芷清盯着看的柱子无奈地说。
“因为多伦,我才能逃出柔然王庭,我相信他是朋友。柱子,其实我和木兰早就知道莫将是柔然人了。”
“什么,你们早就知道了,难怪那天听说柔然领兵的人叫多伦,木兰会是那种表情……”
“你见到木兰了,柱子,告诉我她在哪儿?”多伦又追问道。
柱子没有说话,只是芷清听了他刚才说的话,又想起爷爷说的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