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上,池典进屋,见许营长一个人。
开口问道“营长,山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许营长一愣,知道他不会无故相问。
答道“暂时没有,怎么了?”
“我们进城的消息鬼子知道了,若不是我们走到快,只怕凶多吉少。”
“哦,有这事?”许营长眉头紧锁,站起身来。
真是奇了怪了,没有发现谁下山去?难道内奸用电台传出去的消息?电台他又藏在哪?这好似不可能。
来回踱了几圈,问道“池典,会不会在路上,被人发现了你们的行踪?”
许营长实在想不出这里会是谁?只好猜测是山外的问题。
池典摇摇头,点燃一支烟道“不可能,若是路上被发现,报告给鬼子,鬼子可以直接抓人了,我们怎么还有机会出来?”
许营长点点头,一共五个人知道,去城里三个,再有就是自己和曲方源。
可是在曲方源来之前,种种迹象就表明已经有内奸了。
池典深吸一口烟,淡淡的道“他敢如此从容的传出消息,是在向咱们挑战。他一定没将众人放在眼里,自认为没人能发现他,所以如此嚣张。”
许营长点头表示认同。
牡丹江水已经冰冻三尺,多日来。小冯将电台的应用教给了郑传福。
许营长派人秘密联系四营,多日后回来人说好不容易找到了四营,可四营现在人数已经不足百人。仅冻死的人员,就占到三分之一。
如今的百人,其中冻伤的人员,就已经超过半数。
许营长闻言,半晌未语。其它队伍已经联系不上,现在的四营又到了如此艰难的地步。
三营和四营相比,虽然好不了多少,最起码还没人冻死。在这样下去,四营只怕不用战斗,最后也剩不下多少人了。
许营长将池典叫到屋中,叹道“还得你去四营一趟,将电台送去,让小冯一同过去。不打几仗弄些衣物,四营将不打自灭。另外带两挺机枪,唉,子弹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三营也没有子弹,也正在想怎么弄些子弹来。
池典带着十来个人下山了,他让申钟进了城里,然后在宁安汇合。其他人绕城而过,距离虽然远了很多,但比较安全。
申钟长得本就消瘦,特意驼着背进了城里。连本来想抓劳工的鬼子,看着他晃晃悠悠,都没打算抓他。
申钟自然不是瞎转悠,左看右看城里的动静。
正在走着,突听身后有人喊道“站住,你装驼子,就以为我看不出来了吗?”
申钟心中咯噔一下,谁会认识自己呢?听口气好似不善。忙侧身一看,是个岁数不大的伪军,并不认识。
伪军走到身前,看着申钟后背问道“认识我吗?我叫麻烦。你这后背里藏的什么东西?”
前几次行动,申钟没有跟随,没见过这小子。看他的眼神,很是怪异,总觉得不对劲。
“哦,军爷,看你威武神勇,将来一定能当司令。”
麻烦一听开心大笑,四处瞅瞅,小声道“你的后背是不是藏着大洋?”
看麻烦天真无邪的样子,申钟苦笑着摇摇头。
麻烦今天放假一天,觉得挺开心。街上四处逛着,看到申钟驼背,觉得奇怪,所以过来看看。
申钟看他半精不傻的样子,笑道“哪里有什么大洋,我只不过长得这样罢了。”
“哦,我还以为你藏着什么好东西呢?告诉你不要藏枪,看没看到,穿着黑衣服,挺胖那个,告诉你,那是便衣。你若是藏枪进城,就会被他们抓住,到时提我也不好使了。”
申钟差点没笑出来,就这模样有什么可提的?
麻烦没有发觉,接着道“看那人,告诉你,那是新来的翻译。”
申钟挨个看去,黑衣胖子正站在街上四处观望,的确可疑。
那个翻译是上次见到过,也没什么特别。
麻烦小时候脑袋被摔过,想法有时怪异。麻九台曾告诉过他不许乱说,可他觉得这样好玩。
申钟不知道他脑袋有问题,心中琢磨这小子告诉自己这些干什么?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麻烦见申钟兴趣不大,自己也没了兴致,一扭头走了。
麻烦离开后,申钟放下心来,开始注视三野今风。
三野今风还在闲逛,古木最近比较忙,也没找他下棋。他闲着无事,出来走走。
还未走出申钟的视野,三野今风被两个人拦住。
两个瘦子,没有最瘦,只有更瘦。
最瘦的瘦子手指如鸡爪一般,一伸手喊道“站住,大爷没有烟钱了,看你穿的油光水滑,孝敬你家大爷是你的荣……”
他两个地皮不知死活,敲诈成了习惯。左邻右舍不敢惹他两个,没想到话还未说完。
旁边的便衣胖子,一拳打在瘦子的脸上,骂道“你他妈的眼睛是不是瞎了,这位是爷,还不赶紧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