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上官菱惜听了她的话后停下了脚步,只是手中的匕首,依然紧紧握着。
“只要是阻挡了皇上一统江山,君临天下。都该死! ! !我只是在成就皇上的霸业而已。而在成就霸业的路上,难免就会有牺牲。”灵芸依然是平静无波的语气,其他书友正在看:。仿佛这种杀人的事是一件比吃饭睡觉还要稀松平常的小事。
“疯子!你简直就是疯子!!!”上官菱惜怒吼!
“为了皇上,我什么都愿意做!因为我爱他!比你更爱他!”灵芸一脸真心的说。
“呵呵...爱?就你也配说爱?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上官菱惜冷笑,这是她长这么大,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你以为......没有他的暗许,我能做的这么顺利?我能到现在都平安无事的在和你说话?”看着她几近崩溃的表情,芸妃脸上浮起一抹讽刺的笑。
“你说...什么???”上官菱惜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双目赤红,下意识的摇头否决,不会的,不可能! ! !
“得玄女者,得天下。他是为了这个传说,才娶你为妻,封你为后。”
“不!不是! ! !”上官菱惜失控的朝着她大吼。
一瞬间,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握着刀柄的手,缓缓着松开,整个身体颤抖的仿若空中飘零的落叶,下一刻,就要随风而去。
上官菱惜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她想哭,眼睛里却干涩的如同西北荒漠里的沙,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原来,她早已哭干了泪。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独独不曾想过,他是因为一个传说,而接近自己,娶自己。
她以为,他是登上皇位后来才变心的。
她更以为,她的亲人,都是他害死的。他利用自己,获取父亲的信任,得到父亲的支持,再一步步瓦解父亲和哥哥的势力,最后彻底废了他。
而事实却是,他们都是因自己而死。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是那所谓的帝皇玄女,背负着复兴东楚的命运,而就是这样的命运,却成了杀害她家人的凶器。
原来,自己的到来,从一开始,就是个错。
如果自己没有穿越,真正的上官菱惜就会在那个时候死去。关于帝皇玄女的传说,也会不攻自破。
爹爹也就不会含冤而死,哥哥不会身首异处,娘亲和上官府的丫鬟不会被贬为官妓,任那些肮脏的人肆意践踏。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自己的到来,毁了一个原本幸福快乐的家庭。不,她是毁了所有人的幸福,她是个罪人!
最该死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 !
上官菱惜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栖鸾殿的?她的意识和灵魂,仿佛已经和身体分离,孤单影只的飘荡在茫茫尘世中,没有方向,没有归处。
自从那日,她从萃芸殿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空旷萧索的庭院发呆,好似她又回到了皇甫昊辰刚变心时的那段时间。
期间皇甫昊天来看过她,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没有看她,也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的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冬景。
皇甫翰和洛千寒在离京之前也来找过她,告诉她,逍遥王妃生了个女儿,他们决定,带她去去南方,寻一处山林,从此归隐。
皇甫桑榆被赐婚给南禹临,两人将太皇太后送至阳城山后才回来,刚回来,皇兄就为他们选了吉日,前往南梁和亲。
桑榆是个公主,且是个即将嫁人的公主,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没有资格参与她皇兄和皇嫂直接的事,也没有能力去说服他们,。
两人在临走之前,去看了上官菱惜。皇甫桑榆只将皇祖母要她带的话,原封不动的传给上官菱惜。
这世上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太多的身不由己,不管别人对你做了什么,或是你对别人做了什么,最重要的,是你能不能看得开。看开了,就一切都顺了;看不开,就只能在尘世中慢慢煎熬。
佛祖有云:红尘之事,**使然,心空,则一切空;心念,则万事缠。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上官菱惜只是自嘲的勾了勾唇角,这些话,说的容易,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呢?
凡尘俗世,怎能说断就断,况且,她也不是万般皆空的神僧,她只是,这茫茫红尘中,一个俗人而已。
桑榆虽心痛如刀割,却也自知自己没有能力说服皇嫂,哭着与上官菱惜道别后,随着南禹临嫁往南梁。
自上官菱惜被封后起,就没在见过面的君旭尧,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如今的她,已和被打入冷宫无异,任何有着一定身份的人,都可以见她。
君旭尧站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而她,则静静的看着窗外。
此刻的场景,像是一副被定格的画,寂静的,安静的,放入灵魂的,一副“相望图”。
所有人,都走了——
她的身边,再没有一个可以嘘寒问暖,陪她说笑,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