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阙献书寝不报,南山种田时不登。
百人会中身不预,五侯门前心不能。[搜索最新更新尽在bsp;身投河朔饮君酒,家在茂陵平安否?
且共登山复临水,莫问春风动杨柳。
今人昨人多自私,我心不悦君应知。
济人然后拂衣去,肯作徒尔一男儿。
桃花满芳树,落英自纷纷。桃林之中虽是云诡莫测,这无边美景却也有怡人之处。
楚煌见涟岚追问不休,只好把别来景况娓娓叙来,他口齿极佳,又不愿涟岚再起无谓的担忧,言语中便多说道路风光,赌斗拼杀只一语带过,便是涟岚盘问之时,也只微笑不语。涟岚嗔怪一会儿,便也无可奈何了。渐渐的,两人都不在说话,只是踏着芳尘不紧不慢的走着。楚煌看那桃瓣飞拂,富艳之中便有几分绯恻之意,不由触动心事,信口哦吟了几句。
涟岚神情微愕,这首是王摩诘的中所激,现下灵力四窜,实在是非同小可。楚煌一拽涟岚,使开‘遁地金光术’,身形化作一道金光,瞬息之间,掠逝数十丈。堪堪躲开灵力冲撞。
“云府弟子傅尘霄前来拜会,敢请桃花源主现身一见。”
清朗的声音遥摇传开,数条人影从紫云涡漩中腾身落下,。为首的是一白衣男子,面目俊逸,约在三旬上下,唇上微留短髭,双目迥迥,有如辰星。头戴纶巾,穿一袭云白袍衫,缓袖博带,光彩照人。他手持一卷书,负手身后,神情雍容。目光在场中淡淡一瞟,有些说不尽的风清云淡,潇酒出尘。
他身后不即不离的站着四个束腰长裙的白衣女子,俱是面白唇红,如花似玉。一个手持拂尘,一个手捧瑶琴,一个怀抱长剑,一个捏管玉箫。亭亭一站,果有绝俗之感。
涟岚听那男子自报姓名,不由吃了一惊,“想不到桃花源主此举竟连云府之人都惊动了,那雪苍云府乃通天六隐之首,人称‘雪苍云府,去天尺五’。若论声名显赫,实不在天池仙顶云崖宫的混天大圣鹏魔王之下。想不到不但妖族七大圣中有人前来攘夺,号称‘近神’的云府也有弟子出现,这‘九歌真解’真有那般要紧?”她心中想着,不由将帛书握得紧了。
“看这傅尘霄的排场,恐怕在云府之中也是地位不低。”
楚煌靠近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热气传来,涟岚娇躯微微一僵,强忍着心中虚怯,却没有扭头看他。
天空中一声鸟鸣,一头鸷鹫俯冲下来,落到地上,现出楚钟的真身。楚齐化身的青鸾也随后飞下。楚钟见傅尘霄气宇不凡,身后跟着四女侍,气派十足。冲着他冷哼一声,大有挑衅之意。
傅尘霄扭头望来,淡淡一笑。见楚钟一脸不屑的别过头去,也不以为怪。
楚齐见兄长如此孟浪,不由面露歉然之意,又见傅尘霄微微颔首,顿时面颊一红,俏脸低垂。
蓝色涡漩中的灵气冲撞渐渐减弱,这片刻功夫,便有不少湖海豪客飞掠下来。道清散人一行,张无眠兄妹,辛、管两个俱在其中。只是不见竹谷兄弟踪影。
楚煌两个正感担忧,只听一人粗着嗓子高喊:“云梦仙阁的姑射仙子和冷晴剑楼的谪仙子到了。”却是财生主的声音。
喊声未落,顺时风兄弟几个便驭着灵器飞落下来。两个女影姗姗来迟,衣袂飘飘,相携来下。
场中这许多湖海豪客汇聚一起,大声吵闹原是免不了的。及至这一白一黄两个女郎飘下,便纷纷噤了声。
昔年,人道大圣庄周著中的秦罗敷。罗敷者,即洛宓,洛水宓妃也。
相传,海外多仙山,飘渺云海间。李太白所谓,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者也。。确然是肌肤如冰雪,绰约如处子,清冷之处,只有师傅颜意可与媲美。
谪仙子一身鹅黄,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修眉联娟,确是瑰姿艳逸,仪静体闲。其神其容皆被洛神赋道尽,旁人也不须更费语言。如此样貌,也只有黑水国长公主鹿静可堪比并,其余皆有所不及。她腰间佩了一柄长剑,通体雪白,鞘上有飞鸟之形,瞧来也不是凡物。
那姑射仙子自然是餐冰咽雪,人所难近。便是这谪仙子也俏立一隅,并不与旁人交谈。诸豪虽为两女美貌倾动,一来慑于仙阁、剑楼的大名,二来两女清冷自若,超然物外,实在也让人不敢有觊觎之心。
涟岚轻吁口气,感叹道:“我以前只道书上那些超凡脱俗的仙女都是文人墨客闭门造车胡乱揣想罢了。今日见了这两个女郎,才知道美若天仙不是空谈。”
楚煌听的一怔,想不到涟岚这般飒爽的女子也起了比并之心。笑道:“单以容貌而论,岚姐和这两位仙子,也只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罢了。所差者,不过是睥睨红尘的气质,其实也在可有可无之间。秀雅出尘,遗世独立,固然是入诗入画,却也未必及得,素手调羹,红袖添香。橘生淮南淮北,地利不同,其质便有异。仙子不贵,物以稀为贵。”
涟岚想了半晌,又望了望两女,摇头浅笑道:“话虽如此。这两位仙子终是胜我一筹。我不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