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看了看,忙俯身抱起段雪红,向屋内冲去,又吩咐袁晨道:“快,去叫随军大夫。”
原本干净的地上,落下了一道殷红血迹。
整整一夜,袁晨几乎没有合眼,守在床前,看着脸色惨白的段雪红和来来往往的大夫丫鬟。段雪红已然昏迷,却在梦里不断呼唤着一个名字,凑上前去仔细聆听,竟好像是“将军”。
将军?袁晨一愣。是从前的袁时中?还是现在的吴若杰?应该不会是吴若杰吧?她怎么会初见他就爱上了他呢?可是,依她自懂事以来的经历,长久作为大将军袁时中的贴身侍女,现在一见吴若杰,如模式重演,认定为自己的新的依靠,不也理所应当吗?不过,这种爱情,应该算是畸形的吧?应该不会长久吧?可是即便这样自我安抚,袁晨的心情也并不畅快,相反疼痛不已。
直到天色微蒙,段雪红的血才止住,生命体征也恢复了平稳。袁晨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趴在床边,沉沉睡去。
曰上三竿后,她睁开了眼睛,仔细端详了段雪红一眼,只见她脸色已然泛红,似乎比较稳定。正在此时,吴若杰走了进来。
“怎么样?”他问道。
“嘘!”袁晨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忙拉着他转身走出门。
门外,太阳极力压缩着夜里积聚起来的寒气,一时冷暖不定,袁晨打了个寒颤,吴若杰忙为她披上衣服。
“还想着照顾我?”袁晨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说,“还是去照顾照顾她吧。”
“她?”吴若杰一愣,“那不是有丫鬟照顾么?况且她又没醒。”
袁晨自知有些无缘由地发散醋意,错开话题道:“也不知道是谁,下手这么狠。”
“难道是柳明?”吴若杰猜测道。
“不会吧?”袁晨说,“自打我结识他以来,从未见过他下手如此凶残。”
“从未见过?”吴若杰笑道,“昨晚袁莫晴不就差点被他掐死么?还说从未见过?”
袁晨沉思片刻,叹道:“是呀,也不知他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还不是你害的?”吴若杰笑道。正这时,屋内丫鬟跑出来喜道:“将军,小姐,段小姐醒了。”
“哦?”吴若杰一喜,忙快步走进屋内。
袁晨在身后却陷入了苦思。是呀,还不是自己害的,害得柳明承受着相思之苦,直至最后爆发出来。自己……真是红颜祸水。
待她缓步走进屋内时,吴若杰已经坐在了她睡于床边的椅子上,对段雪红笑道:“你醒了?”
段雪红看了看他,又看了一下自己空荡的衣袖,突然转过身去,放声大哭。
吴若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段雪红仍背对着他,哭道:“将军,下属已是残废之人,对您已然无用,恳请将军不要再管下属,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这是什么话?”吴若杰佯怒道,“你以为我吴三桂是此等卑鄙之人?用人向前,不用人向后?如若这样,别说百姓兵士,就是老天也不会饶过我的。”
段雪红听后,转过身来,满怀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喃喃道:“将军……”
“雪红,”吴若杰亲昵地呼唤她的名字,道,“究竟是何人让你伤成如此模样?想你的武功,也是属于顶级的了。”
“还能有谁?”段雪红说着,红肿的眼内散发出一股怒火,“就是柳明那厮!”
“是他?”袁晨一惊,忙问,“他怎么会将你伤得这么重?他现在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残忍?”
段雪红没有回答,转过身去,仍抽泣不止。
吴若杰看了袁晨一眼,眼神中仿佛说道:“你看,我说是他吧。”
袁晨叹了口气,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可是他已然伤了呀,”吴若杰又说,“怎么能将健康的你伤成这样呢?”
“他……”段雪红背对着大家,停顿了一下,说,“他竟敢下黑手,出阴招!”
“哦?什么阴招?”吴若杰竟然饶有兴致地追问道。
“他……他用了暗器!”段雪红恨恨道,“要不是我躲了暗器,早已毙命了。可是顾了这边,却顾不得那边,还是为他所伤。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你还是先安心养伤吧,”吴若杰劝道,“事已至此,也便不要多想。报仇之事,就交予我吧。此外,我会派几个丫鬟专门照料于你,你尽管使唤。放心,我不论你是否身残,以后,你就是我的贴心之人,永远跟随于我。”
“将军!”段雪红痛哭不已,想起身拜谢。
“别动,别动。”吴若杰忙说,“你安心养伤,我和圆圆就先出去了。”
“是,将军慢走。”段雪红说着,又对袁晨说,“圆圆妹妹,若有时间,常过来于此,陪我说说话也好。”
“一定。”袁晨说完,和吴若杰退到门外。
出了院子,二人向前厅走去。路上,袁晨不住嘟囔道:“真想不到,真想不到。”
“想不到什么?”吴若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