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间内,透过窗棂赏着窗外花园里一副凋零的景象。寒风将窗子鼓的作响,袁晨将绒氅裹紧了身子,觉得寒冷更甚。
几个月以来,她就是这么度过的。她穿越到古代已经大半年了,可是却觉得有些虚度光阴。她不知道吴若杰在哪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不知道父母和警队的队友们是否在担心自己,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到现代。虽然她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那个著名的女人,可陈圆圆的当年也是这么度过的吗?难道再过不久,她就会遇到吴三桂,遇到李自成吗?那两个乱世枭雄究竟什么样子呢?袁晨经常会想这个问题。
虽时曰无聊,好在袁晨在警队时就特别喜欢唱歌,她经常和同事们在休息时去歌厅“一较高下”,所以在藏春阁里,她的歌曲取之不尽,客人们百听不厌倒是其次,在独自静处一隅时倒也可以自我放松消遣。可独处的时间并不多,因为田畹对她这个聚财仙子常照顾有加,一天会客无数,直至嗓子都唱得疼痛。有时她真的很想问问田畹,究竟何时才能把她们献予皇上,再拖下去,明朝都恐已覆灭了。可是当她单独面对对方时,还未及提入正题,刚言语稍有铺垫,便已招至痛斥了,再说下去,恐怕难逃皮肉之苦。所以每每此时,她便戛然而止,将话藏于心底了。
一天傍晚,袁晨刚送走一个客人,卧在房间内休息。两个丫鬟边分离左右,边帮她梳理着已经长起的秀发,边轻轻为她按摩。正当朦胧欲睡之际,突然有人叫门。
“谁呀?”一个丫鬟问道。
门外身影一晃,一个大汉说:“顺祥驿馆赵掌柜到!点名要陈小姐接待!”
“小姐?”丫鬟试探姓地问袁晨。
其实袁晨知道,这样的事其实由不得自己同不同意,丫鬟这样的询问,仅是在表明上给自己一份尊重——这当然是田畹的吩咐。记得前一阵一位富商来求画,点名要卞赛赛作画,可卞赛赛由于例假,身子难受,不想接待,却被田畹不由分说暴打了一顿,甚至打得足足十余天后例假才走净——想是由于受了惊吓所致。想到这里,袁晨只好不顾身体疲累,说:“好,梳理好后我就去。”
丫鬟向门外说:“吩咐下去,我家小姐片刻后便到。”门外的身影喏了一声,退了下去。
打理完毕的袁晨走出房间,由丫鬟引路,来到了正楼一所大会客间内。
这个房间比袁晨她们的卧室要大许多,颜色仍以红粉为主,正中央的地面上铺着一块波斯毯,毯子旁放着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周围坐有十余个琴师,琴师其后是屏风幔帐,后面又别有洞天。这样的大房间在正楼里有十余间,是专为女子会客所置。这间房里是以配乐为主,而其他的房间,有的摆放着书画用度,有的满是经史子集,都是根据个人特长不同而设。
袁晨走进房间时,桌边椅子上已经端坐了一名中年男子。只见这名男子方脸浓眉,络腮胡子,个子中等,身材很壮,身上绫罗绸缎,外面披着虎皮大氅,甚是奢华,可脚上却不合时宜地蹬着一双习武之人才穿的牛皮小靴。见袁晨走进,男人忙站起身,大笑道:“哈哈!我常听说陈姑娘乃‘八艳’之首,曾想寻机拜会,可惜前一阵一直抽不开身,总不能了却心愿。今曰一见,果不其然,我即便死了都值啦!哈哈!”
袁晨屈膝行了个礼,心想,这男人嘴上倒是会说,不过却并不显油腔滑调,倒能为人接受。
男人身后的跟班适时地介绍道:“陈小姐,这是我家老爷,苏州府最大的驿馆,顺祥驿馆的赵秋平赵掌柜。”
“赵掌柜好。”袁晨又行了个礼,温婉道。
“哎呀!什么掌柜不掌柜的!”赵秋平笑着对跟班说,“你小子就会替老子吹牛!去!滚蛋!”
“是!”跟班一抱拳,笑着退后了几步。
赵秋平再度转回身,笑看袁晨,赞叹道:“实不相瞒,陈小姐乃是我见过的最为美貌的女子啦。不过我还听说你的曲艺十分精湛,今天也是专程拜访,想洗耳恭听一番。”
“赵掌柜过奖了。”袁晨看着眼前这个花言巧语的男人,却并不反感,他所说的话,虽未免言过其实,却似乎都是发自内心的。
“那小女子就先为赵掌柜吟唱一首,以作接风。”她说完,除去绒氅,坐下身来,清唱了一曲陈慧娴的《千千阙歌》:
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
红红仍是你,赠我的心中艳阳
如流傻泪,祈望可体恤兼见谅
明晨离别你,路也许孤单得漫长
一瞬间,太多东西要讲
可惜即将在各一方
只好深深把这刻尽凝望
……
“喔!好!”一曲唱罢,赵秋平拍手喊道,“这是粤语,对吧?我去过两广一带,那里的人们就说这样的话。”
“是的,赵掌柜好见识。”
“咳!”赵秋平一摆手说,“什么好见识呀,好见识我也没听过这样动听的歌曲呀,真是天籁之音,令人心驰神往!来,我们先干一杯!”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