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都道:“那可怎么办才好?”
娄锦摇了摇头,她不能表现地太过明智,免得引人注意。
三个丫鬟在外面听着,屋内二奶奶和三奶奶朝老太爷行了礼,便笑着与陈珂行了一礼。
陈珂见着朱家二夫人三夫人都来了,便觉得朱家之人真真是重情重义。
苦涩的唇角也勾起了笑。
这一入屋,这两位奶奶倒没怎么说话。
倒是老太爷在这祭祀的礼都行了个遍,才对外头道:“冬雪,送茶水来。”
冬雪眉头一皱,只能小心着手脚走了进去。
夏雨的脸色都变了,眼看着这会儿是要出大事了,只对娄锦道:“春晓,你好好看着这,我左右寻思着还是要通知太夫人知道。我去了,你注意着点。”
娄锦点了下头,便看着夏雨越走越远。
冬雪送了茶水进去,没有老太爷的命令,她也只能在屋里待命。
老太爷笑道:“大媳妇是个良善的,她这一去,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由校兄妹,我私心作祟,若是芯儿不觉得委屈,可愿意来做由校兄妹的母亲?我也是为了这对兄妹着想,心想着谁来做都不如他们的亲姨来。”
老太爷多次前往陈珂家,自然明白大媳妇的妹妹芯儿早一心挂在了朱瑞身上。
每次朱瑞一到陈珂府上,她便是盛装打扮。大媳妇也不是不知道,可妹妹好歹是官家嫡女,怎么好去送给陈珂做妾?
家里也一直劝着,芯儿却是铁了心,如何都不愿意嫁出去。
这让陈珂也犯难。
听着老太爷这句话,陈珂的心既是感动,又是安慰。
芳芳一向是个心地良善的人,为了妹妹的这份心意,她是冥思苦想却也想不出个由头来,。
眼下,真真是可以解了这燃眉之急,又能告慰地下沉睡的芳芳,这自然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陈珂正要答应下来,却听得二奶奶叹了一口气。
“公公,这事您怎么不与娘商量一番呢。昨儿个娘在府中上下,还在那窦姑娘面前都表了态了。您这是……”
窦姑娘?
陈珂的眉一皱,哪个女子?
他寻思着二奶奶这话,心中一个咯噔。
难道朱府早已经物色好了人选?
心底里陡然窜出了一串火苗,这火苗蹭蹭蹭地往上冒,霎时就点燃了陈珂心里的七八个角落。
老太爷一愣,寻思着二媳妇话里头的窦姑娘。
是昨天用自己的马车救了朱瑞回来的姑娘?那姑娘的腿脚受伤却还是忍着朱瑞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是个有情有义的。
只是,眼下,这女子却不是他心中的良人。
陈珂乃是他多年好友,眼下能解陈珂的燃眉之急,又能全了大媳妇的一对儿女,这是最好的方案。
他瞪了眼二媳妇,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他笑了笑,看向脸色不大好的陈珂,道:“这不过是谣传罢了,这府中还是我拿主意的。”
二奶奶撇了撇嘴,见陈珂的脸色缓了过来。
二奶奶朝身边的丫鬟推了推,丫鬟立刻道:“奴婢昨儿个亲耳听到的,便是冬雪姐姐也在一旁呢,太夫人亲自和窦姑娘表明了,昨儿个还送了不少补品过去给窦姑娘。春晓妹妹就窦姑娘昨天中午的一顿饭跑了厨房三趟呢。全府都知道太夫人还亲自为窦姑娘下厨,熬了不少好东西……”
那丫鬟越往下说,老太爷的脸色越是难看。
娄锦在外头听着,一双杏眼翻了翻,这死丫头,怎么把自己也搅和进去了。
那遮挡在帕子后面的唇角却下意识勾了起来。
不过,却也是大实话。
陈珂听着,脸色是青黑异常。
他猛地将手中的杯子往地上砸去,那温热的茶水在冷冷的地面泛开了烟气,犹如此刻那腾腾直上的怒气一般。
老太爷眉头一转,看向了冬雪。
冬雪打了一个冷颤,脖子缩了缩,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来。
老太爷知道眼下是不能审问冬雪春晓了。只能将这事压了下去,好让陈珂能满意。
这便对那丫鬟道:“胡言乱语,主子没让你开口说话,你就这么嘴碎。来人,给我带下去杖责二十大板。”
那丫鬟却反复咬死了道:“老太爷,奴婢说的是实话,那窦姑娘的爷爷在京中为官,往后可是大富大贵的,老太爷……”
丫鬟被拖了出去,娄锦见着那丫鬟咬牙的模样,想着这二奶奶倒是有些手段,让一个丫鬟如此不畏惧。
陈珂听着,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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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盯着老太爷,道:“几十年的朋友,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的女儿尸骨未寒,你便想着要攀着高官不顾念我们多年的情谊。朱必,我今天算是认识你了,你也不必如此羞辱于我,我芯儿就是嫁猪嫁狗也不要嫁给你们家这禽兽不如之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