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又一圈,终于看到手机安静的躺在茶几上,情急之下一把掀开被子就要下*……
一只脚落地,另外一只脚却被被子裹住,上身失控往前方坠,整个人的重心不稳的往*下摔。
人在危险的时候有一种本能,潜意识的想要去抓住周围所有能抓到的东西,无论什么。
她的手抓向旁边*头柜,掌心却意外扣到*头柜的棱角,痛的下意识松手,再一次想要抓,已经来不及——
整个人摔在地上,尽管她的手想要护住自己的肚子,用自己的后背着地,但真的来不及,勉强自己到侧身摔在地上。
顿时间,剧痛铺天盖地而来,席卷全身。
头晕目眩,眼前所有的场景都变得模糊而黑暗。
耳边是吵杂的声音,感觉到有什么从双腿汹涌的奔腾而出,湿透腿.根……
满面的潮湿,已分不清楚是汗水或是汗水,强撑着自己不要昏迷过去,眸光虚弱的落在*头的急救铃上。
洁白的贝齿咬着破败不堪的唇瓣,鼻翼下血腥味愈浓,她低头很辛苦的看到自己睡裙上沾染的鲜血,痛的每一次呼吸都如同一把刀刺在自己的肚子上。
浮肿的手臂伸向急救铃,真的很想很想按下铃,可是……
她真的好累,好累!
没有一点力气可以支撑自己起身,去按下近在眼前的红色按钮。
沾满鲜血的掌心颤抖的覆盖在肚子上,痛苦的声音里尽是破碎:“思君……”
耳边似乎传来谁的低哑嗓音,没有感情,却令她此生眷恋。
水雾朦胧的眼眸看向挂在墙壁上的屏幕,他的轮廓如故,一双阴翳的双眸总是犀利的好像能一眼看穿人的灵魂。
无力垂落在身侧的手臂朝着他的方向伸去——
耳边熟悉而低哑的嗓音拂过,一遍一遍,不知疲倦的唤着“绯……绯儿……”
温暖而柔软,像是宽广的胸膛拥抱住她,给予无限的力量和保护!
原本慢慢要阖上的双眸蓦地睁开,好像是快要睡着的人被突然惊醒。
“英……英、寡……”薄软的唇瓣沁着细密的血珠,一张一合艰涩的念着他的名,豆大的泪珠从眼角倏然落下,留下一抹淡淡的湿痕,没有干涸;卷翘纤细的睫毛剧烈的颤抖,投下青色的阴影,好似断翅的蝴蝶在颤动着。
迷惘的眼眸里泛滥疼痛的波光,声音像从天上落下的雪花,带着三分绵软和七分的无力。
她很累,却不想睡去,很努力的睁大眼睛,眨了眨眼睛,眸光看向屏幕的方向,很想看清楚模糊掉的轮廓,好想清楚的记住他的摸样,沾着鲜血冰冷的指尖很想触碰他的轮廓,只是僵硬在半空的手臂终究是无力的往下垂落。
卷翘的睫毛最终覆盖在眼睛上,不哭不笑,无悲无喜,宛如睡熟中的婴儿,安静而温和。
英寡,对不起。
我真的已拼尽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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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全球直播,多少国家,多少人会看到,不知道;婚礼是不可能正常举行,兰斯特洛夫妇也不会让唯一的宝贝女儿在这样的情况下嫁给路易·英寡。
安抚宾客,疏散人群,还要应对媒体,路易·英寡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就好像这场婚礼的新郎不是自己一样。
简知道红夫人被人刺伤,送去医院急救,非常震惊,婚礼的中断她没有生气,而是理解;甚至问路易·英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现场也好,医院那边也好,她想帮他分担一部分。
路易·英寡神色清冷,只是吩咐杭航先送她回兰斯特洛家,剩下的事交给他处理。
等一切都平复已是傍晚,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他靠着车身点了一根烟,望着灯火阑珊,眉心紧蹙,勾起的唇瓣似笑非笑。
这是天意吗?
天意要阻止他娶简。
可要是真的有天意,为什么不把绯儿还给他。
一根烟烬,他转身上车,现在他没时间怅然或怨天尤人,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
路易·英寡抵达医院时,红夫人已经从手术室转移到病房,利刃刺穿肺叶,失血过多,幸亏很快送往医院,抢救及时,脱离生命危险。
路易·英寡坐在病*前,深邃的眸光波澜不惊的看着戴着氧气罩的红夫人,医疗仪器发出冰冷的声音,在他和韩平之间流转。
放在膝盖前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青筋凸起,经络分明。
“你出去。”
韩平站在原地未动,眸光直直的盯着伯爵。
他抬头看向他,“怎么?你怕我会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我的责任是寸步不离的保护她!”韩平声音沉静有力。
路易·英寡起身,阴戾的眸子与他对视,“看样子你也不打算将人交给我了!”
“他企图谋害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