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只顾翻书。
“夫子,您说过孔子是春秋时期的人物。”
辛夫子立时站起身,拍着脑门道:“对,对,对,我记得是说过。”
“我记得您当时还给我们说孔子有三妻四妾,个个长得如花似玉,孔子若非有这些个妻妾帮忙,只怕还成不了圣人呢。”
辛夫子连声道:“对,就是就是。”
众学童听王凌山胡诌,而辛夫子竟然满口应承,哗的一声全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辛夫子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难道自己漏了马脚不成,气的一摔戒尺,吼道:“不许笑!不许笑!”
众学童如何能够不笑,见他在台上丑态百出,笑得越发起劲。
王凌山心中暗喜,寻思:“看来辛夫子果然古怪,他定然就是爹爹说的,被妖精附体了。”想到此顿时一惊,不敢再笑,赶忙大声喝止,整个学堂再度陷入安静。
辛夫子满脸的不愉快,道:“我记不大清楚了,这有什么可笑?尤其是你这王凌山,平日不好好学习,反倒平白生事,想挨打是不是?”
王凌山急忙讨饶,吓得魂飞天外,眼看着辛夫子举着戒尺,大踏步走了过来,脸上的凶煞之气简直有种要吃人的感觉,他一叠声道歉,往墙角退去,但退到墙角,再也无处可逃了。
辛夫子举起戒尺,满脸的凶恶,尤其是一对瞳孔,倏忽掠过一丝赤红的光,吓得王凌山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惨呼一声,几乎晕厥。
辛夫子怒喝一声,戒尺眼看就要落下,突然窗外一个清脆悦耳的语音连忙喝止道:“爷爷,住手!”
辛夫子吃了一惊,身子一抖,戒尺没拿捏紧,咣当跌落在地。
那在窗外喝止的便是辛瑶,她听到书馆中吵嚷一片,心中诧异,便即踱步走了过来,从窗外见爷爷要对学童们动手,如何不惊,连声喝止。
辛夫子没有打成,戒尺又落了地,气的重重哼了一声,目光扫过学堂,众学童被他那犀利恐怖的目光吓得纷纷躲闪,谁还敢直视?
辛瑶从门口跑进来见里边乱作一团,惊问:“爷爷,你..你这是做什么?”
辛夫子默不作声,倒背着手,气呼呼的大踏步走出学堂,朝里屋走去。
辛瑶被他那临走时满脸的凶煞之气吓得不轻,心想:“爷爷是不是疯了?他平常不是这样的,无论如何怎么可能和一帮孩子动手,而且杀气腾腾,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连连倒吸凉气,回头见满学堂的学童皆是望着窗外辛夫子的背影,皆是默不作声,心有余悸。
辛瑶苦笑一声,将所有学童都遣散回家,最后走着那个王凌山。辛瑶颇含歉意的笑了笑,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王凌山和那一对清澈眸子一对,浑身打了个寒噤,魂儿似乎都要被勾去了,他讷讷的道:“好..很好..。”说完转身径直去了,再也不敢将头回过来看上一眼。
辛瑶不知道她是紧张自己,还是忌惮爷爷,暗暗觉得爷爷的成分大一些,毕竟刚才爷爷的满脸凶相换做是我也会不由得心生寒意,王凌山虽然飞扬跋扈,但胆量着实小的可怜,又如何能够受得了爷爷的那股子凶暴?
辛瑶送走了王凌山,翻身回到院子里,看见南墙根的那株杏花洁白美艳,不禁驻足观赏,看到欢喜处,上前折了一枝下来,刚刚折下,那杏树好像突然动了一下,隐隐的一个女子的轻呼响起,缥缥缈缈,似乎很遥远,又似乎近在耳畔。她吃了一惊,猛然抬头四顾,竟见满树的杏花飞舞了许多,就像漫天的鹅毛大雪,飘飘扬扬,撒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