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望着河水,水中波光粼粼,水下一条蛇影掠过,正是阿江,她大叫:“阿江,阿江!”翻身朝西直奔。
雒斌刚要转身,回头的一瞬间,看到那只大肉舌一晃,没入一张血盆大口中。那是一颗乌黑的巨大头颅,头顶两侧高高隆起的眼珠子闪着幽暗的凶光,颈部却是淡灰色的软皮,咕的一滚,一只腿从洞口伸了出来,随即大半个身子露在洞外,竟然是一只比大白雕还要高大的黑色蛤蟆。阳光洒在大黑蛤脊背上,那些巨大的毒瘤闪着刺目的明光,明光中七彩流离,一看便是剧毒无比。
雒斌吃惊非小,眼看着大黑蛤朝自己这边虎视眈眈,忙不迭回身疾行,追上跑在前头的凌雪,拉住她衣袖,展开轻功一阵狂奔。
大黑蛤咕咕的叫着,声如惊雷。凌雪回头望去,见大黑蛤跃起在半空,陡然间近在咫尺,惊得娇躯一颤,几乎跌倒在地。雒斌见她差点跌倒,脚步沉重,苦叹一声,道:“别往后看,跟着我赶紧跑。”
凌雪满脸惊慌,红润小嘴发抖:“我..我走..不动..”
大黑蛤咕咕狂叫不止,一对凸起的大眼珠闪着光彩,大肉舌激射而至,舌尖上带着浓重腥臭的粘液,朝凌雪窈窕的身上缠来。
雒斌不由分说,匆忙将凌雪拦腰抱起来,平平举在胸前,飞也似奔行而去,转眼没入荒草深处。大黑蛤的鸣叫声音渐弱,看来是追不上转身回去了。
凌雪躺在雒斌双臂间,一颗心脏却依然砰砰乱跳,她怔怔凝望着眼前这个英俊少年的侧脸,见他那稍显稚嫩的脸膛上戴着一种和他年龄有些不大相称的沉着表情,双眼炯炯有神,目不转睛的望着前方,一转不转,两道浓黑眉毛形如倒八字,更显的英气勃勃。凌雪一时看的呆了,心想:“这个少年比自己也小不了几岁,可是,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可挑战的英气,和凌昆比起来强的太多。”想着想着,俏脸上竟然带着一段痴笑、万种风情。
雒斌全神贯注的沿着旧路奔回草野深处的那一处宅邸,据凌雪所说,这座宅邸是黄木精所变,心有所想,奔到近前游目观瞧,只见青瓦白墙,屋宇错落,棱角分明,和真物一般无二,倒也看不出有什么破绽。他看了一会,啧啧称奇,在心中赞叹了一声。转眼来到跟前,他身形跳起,越墙而入,稳稳的落在院子当中,将凌雪放了下来,拍着胸脯道:“好险,好险!”
王凌昆见他二人回来,从一间房门探出头来,怯声问:“大蛇走了没有?大蛇会不会再回来?”
凌雪回过神来,瞥见王凌昆的脓包样,眉头一皱,便有些气恼,见他走了过来,冷冷一笑道:“蛇是我养的,怎么,吓破胆了?”
王凌昆惊道:“竟然是你养的,你,你,你怎么养蛇?你知道我从小最怕蛇了,小时候我被一只蛇咬了,当时你就是这种表情,姐你真是没心没肺。”
“谁没心没肺?是你太脓包!”
“我脓包?你胡说什么?”
“你就脓包样。”
“你,你,你,你们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雒斌一听二人吵架,顿觉无语,赶忙上前拦住王凌昆问王有道现在怎么样了?
王凌昆呼哧穿着粗气,狠狠的朝凌雪翻了个白眼,这才道:“雒少侠,我爹他又转严重了,再麻烦您帮他治治吧。”
雒斌点了点头,默然朝里边走去,耳畔又传来那姐弟两大呼小叫的吵嚷声,只听凌雪突然嚷道:“你比起雒少侠可差的太远,你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王凌昆大是不忿,反唇相讥道:“你也不怎么样,有本事你倒贴上去,看人家要你不。”
凌雪叫道:“倒贴就倒贴,总比整天看着你这笨蛋强一百倍。”
雒斌听得心中戈登一跳,大叫不好,心想:“我得尽快离开这里,稍有耽搁只怕脱身不已。”他将口鼻用布蒙上,快步走入王有道所在的那所屋子。比起昨天更加浓烈的恶臭将他双目熏得几乎睁不开来,眼睛一酸,泪水不住流淌。他干脆闭了眼睛,忍住口鼻,双掌齐出,掌心朝下,真气暗自流转,从掌心喷薄而出,快速修复着王有道的四肢百骸。
雒斌休息了一夜,此刻真气充沛,治疗神速,一顿饭时间之后,王有道肌肤、筋骨恢复正常,呼吸也明显了许多。他收回真气,翻身走到屋外,将门窗悉数打开,以使屋中的臭气扩散干净,这样有利于病人身体恢复。
那姐弟二人还在急头白脸的争吵不休。雒斌苦笑着摇了摇头,悄然纵身越墙而出,来到碧水河岸,他不敢再往冬东去,沿着河水朝西款步而行,一边行走,一边欣赏者一边优美的风景,心情好不舒畅。
傍晚时候,终于来到碧水镇西的牌楼之下,汗白玉的高大柱子此刻映衬着夕阳的残红,显示出异乎寻常的气魄和威严。
突然牌楼背后发几声喊叫,跳出五个大汉,手中都提着单刀,杀气腾腾的拦住去路。
同时天上“唳”的一声长啸,先前那只大白雕竟然出现天上,巨翼如盖,盘旋而下。轻飘飘落在地上,化为一个秀气公子,手执团扇轻摇,但脸色惨白,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