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楼下的大街上人声鼎沸,说说笑笑之声不绝于耳。
雒斌坐在茶桌旁精致的圆凳上,怀着期待的心情倒茶喝茶,喝完再倒,倒了再一点点呷进嘴里,自娱自乐,趣味良多,只感觉这茶水浓郁芬芳,有一丝酸甜的味道,正好和自己此刻的心情相匹配,故此,品得津津有味。
他将视线透过珠帘,看见里间的碧纱橱里,辛瑶斜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于是站起身来,走过去想替她盖好被子。
手刚伸出,辛瑶突然醒来,脸颊带着红晕,眼中泛着朦胧的情意:“官人,你不要走,抱着我。”
“我.。。我不是那意思,我只不过想替你盖好被子而已。”雒斌被这突然的变化搞得心脏狂跳,欲望暴涨,身体有些蠢蠢欲动。但转念一想,此刻和辛瑶尚未喝交杯酒,还不算夫妻,自己断不能乱了方寸,更何况乘人之危本非好男儿所为。想到这一层,心神为之一亮,急忙给辛瑶盖好被子,迅速走开,重新坐回圆凳。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今晚我就是你的人了,几个时辰而已,此刻我不说自然就不会有人怪你!”辛瑶突然掀开被子坐起来,出神地看着雒斌,神色激动,“你这么关心我,为什么不过来抱着我?”
雒斌被她这般问得哑口无言,寻思辛瑶说的也有道理,她注定就是自己的女人了,为什么此刻不能抱呢?再说谁规定没有结婚前不能抱的?周公之礼繁琐之极,而且春秋时候礼仪之邦鲁国还不是弱小被人欺,最后还窝里斗,斗得亡国了!所有的礼仪看来都是给平民定的,要么就是定给平民看的,叫所有平民们知道规矩的永恒不可侵犯和等级的森严不可逾越,叫所有下层人们本本分分过日子就是了!雒斌想来想去,骂了句周公是王八蛋,抬头看着娇滴滴的辛瑶,身心处于道德沦丧的边缘,似乎听到一个声音问他:“抱还是不抱?”
就在他精神痛苦,百般折磨的时候,外边突然想起唢呐声音,高亢嘹亮,吹起了《百鸟朝凤》。
不一会一个红衣侍女走了进来,深深施了一礼,面带微笑道:“小姐,是时候该上妆着礼服了,公子还请往隔壁换礼服。”
说完向身后招了招手,八个绿衣侍女依次走了进来,每人手中各端着大红漆的托盘,盘中放着新娘的结婚礼服和各种饰物。
辛瑶二话没说就从床上下来坐到梳妆台前的圆凳上,听凭那些侍女秩序井然地为她净面、上妆、梳头、盘发、点缀发饰、然后更衣。
雒斌有些拘谨,坐在原处一动不动。
辛瑶看了道:“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事都做不到,岂不叫人笑话!还不快快像我一样赶紧换上礼服。”
雒斌硬着头皮,走到隔壁,随即进来几个侍女为他忙碌了半天,方才焕然一新。
夜色渐浓,楼下大堂中彩灯照耀,亮如白昼。正中墙上一个大大的“囍”字,衬托的整个殿堂充满喜乐气氛。一条鲜艳的红地毯直直铺到门外,地毯两边并列摆着几十把红漆木椅。
黄衣仙子端庄秀丽,坐在正堂“囍”字下的椅子上,看着堂上众位来宾,微笑不语。
堂下已经来了几十多位城中名流耆宿,欢欢喜喜的说笑饮茶。
大堂门外此时唢呐高亢,鞭炮齐鸣,看热闹的人围得密不透风,将一条宽阔大街都给堵塞了。
雒斌跟随侍女下楼来到大堂,满堂人全部站起来喝彩。他看着满堂的锦绣华服,齐齐向自己祝贺,激动的不知道手往哪放了,拘谨的全身不舒服,幸好看见辛瑶身着霞帔,头上遮着红盖头,在两个侍女的簇拥下,脚步轻盈地来到大堂。
众人无不鼓掌祝贺。
雒斌一看到辛瑶,心神全被吸引住了,没想到一番精心打扮后的她更显雍容高贵了,就如同牡丹花儿一般,娇媚而富贵。
黄衣仙子高坐堂上,欢喜无限,看着二位新人合不拢嘴。
当有司仪主持拜天地,雒斌感觉做梦一般,倏忽就拜过去了,自己还没享受够呢!但辛瑶已经被侍女搀扶上楼去了,自己傻站着也不是个事呀!于是急忙追上去,却被两个侍女拦住了道:“公子,您该和各位宾客敬酒了,所以还请留步,敬完酒再上去不迟。”
雒斌拍了拍脑门,想起来了,以前见别人结婚是有新郎出来轮番敬酒这么件事,于是尴尬的笑了笑,急忙转身走入堂中,来到黄衣仙子身边。
黄衣仙子拉着雒斌的手,站起身来朝众人点了点头,整个大堂瞬间安静下来。
黄衣仙子微微含笑,端庄不失优雅,贝齿轻启道:“众位贵客今夜参加犬子婚礼,在下不胜荣幸之至。今夜不但是犬子大婚之日,也是我与他重逢之时,这当真是老天作美,叫人不胜欣喜。各位赏光前来,必定要痛饮而归,来来来,我敬大家一杯。”说毕以袖掩杯,一饮而尽。
众人皆是杯酒下肚,心情大乐。
玉京示意雒斌一一敬过,雒斌端起酒壶酒杯,敬了一圈,喝了有三大壶,却不见醉,便问身边侍女此是何酒,为何不醉?那侍女道:“公子,这乃是仙子多年自酿的‘思子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