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瑶心中叫了声苦,看来这下可麻烦了。慌忙走上前去,掏出丝帕,小心翼翼的替他擦去满脸的血迹。
“好了好了,我自己来。”吕克从辛瑶手中夺过丝帕,埋怨道:“你下手也太狠了,直接将我打得鼻血狂喷,你看,现在还淌呢!”
“对不起啊,师傅,我不是故意的。”辛瑶强忍着没有笑出声。
“谁是你师傅,别乱叫!”吕克翻了个白眼,但随即却不怒反笑,回过头仔细打量着辛瑶,忽然笑道:“不过,你这般厉害的女弟子,我倒是很乐意收留。”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辛瑶惊喜万分,扑身便拜,一连磕了九个头方罢。
“先生竟然能变作白虎,看来必是高人,在下肉眼凡胎可是大大的走眼了,”雒斌躺在地上全身不能动弹,就连脸上表情都是僵硬的,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字语:“在下也想拜师,还请先生既往不咎,替我解了这法术。”
“哼,你小子想得到美,把我惹恼了还想拜师,没门!”吕克似怒非怒的道:“不过,我要告诉你,我并非算的不准,只是..”
“只是什么?”雒斌模糊不清的声音突然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吕克似乎是卖关子,他抿了抿嘴,突然转了话题问道:“那个黄寡妇你们可都认识?”
“师傅,她是黄家客栈的老板娘,丈夫前年去世了,故此一直孀居,不过..不过听说她生活不怎么检点。”辛瑶贝齿轻启,声音柔柔的,说起话来犹如珍珠落雨盘,让在场的两位男子皆是心中一凛。
吕克收回心神,点了点头,似乎有些难言之隐,沉思了片刻,悠悠的道:“据我观察,此人腹部隆起,不像是寻常肥胖或者有孕在身之人,如果我所料不差,她被人下了水毒。”
“水毒?!”雒斌和辛瑶诧异莫名,同时失声叫道。
“不错,中者几乎没有生还的希望。”吕克伸出一根手指朝雒斌轻描淡写的虚空一戳,就有一股气息从指尖发出,射中他胸部。
雒斌被这股气息透胸而入,全身立时没了禁制,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活动了下筋骨,朝吕克拱了拱手,便要下拜,被对方突然出现在身前拦住道:“你这种男弟子我不感兴趣,你还是不要拜我为师了。”
雒斌还想说什么,却听吕克表情严肃地说道:“今夜你俩随我入城,前往黄家客栈,我要让你们两个一看究竟。”
辛瑶欢喜的拱手道:“是,师傅!”
“好吧。”雒斌看向辛瑶,那娇滴滴的模样让他几乎不敢逼视,只是笑着道了声:“祝贺你,辛瑶!”
辛瑶欢喜看了眼雒斌,突然想起一事,便问道:“那晚你被苍山血狼抓走,可吓死我了,还好你终于没事了。不过,你是怎么从苍山血狼身边逃脱的?”
雒斌回忆前些日的惊险,当真如梦一场,他详详细细的述说给辛瑶听。吕克冷哼一声,没好气的道了声:“胡吹八道!”转身朝白虎庙走去。
夜色降临,阴云密布,天地如墨。
晚风轻轻吹拂白虎岗上的成千上万杆翠竹,发出轻柔的沙沙声响,有一种幽然落寞的美,就像痴情儿女的低声呢喃,更像春闺梦回时的寂寞空诉。
然而,除了吕克这位中年道士在白虎庙中酣然沉睡之外,离白虎庙不远处的竹林边上,悄然坐着一对少男少女,此刻,二人却是沉默无语。
“你爷爷还好吗?”过了许久,雒斌首先打破了这种看似宁静的不平静状态,轻声引出了一个似乎毫无意义的问题。
“爷爷现在很好,他说你是整个碧水镇最有出息的孩子..”辛瑶婀娜的身影蜷缩在黑暗中,背部的轮廓透过夜色依然那般诱人,“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雒斌愣了一愣,不知道辛瑶为什么突然要这般问,略略思考了下,讷讷地道:“大概出于本心吧,我见到不平之事好像都是这般的..”
辛瑶听到他的如此说词,似乎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雒斌发现她抬头仰望天空,不知道心里想什么,于是脱口问道:“为什么不说话?”
辛瑶微微笑了笑,似乎想掩饰内心的落寞,但清脆悦耳如同铃铛般的嗓音却柔柔地问道:“你为什么总是不理我?”
“不理你?”雒斌有些摸不着头脑。
辛瑶紧紧逼问:“你难道看不上我吗?”
“不,不,我..”雒斌迅速摇了摇头,有些窘迫,他吞吞吐吐想要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倒出,突然林中一声脆响,似乎是竹子被折断的声音,在这般静谧的山中却显得异常突兀。
“谁?”雒斌急忙站起身,警惕地盯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然而半天却再也没有声音发出,不禁笑着摇了摇头,道:“可能是风将竹子吹断了吧!”
然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竹林中,此时正站立着一个身姿绰约的白衣少女,她莹莹站立风中,长发随风飘荡,就如同一朵绚烂的百合花在晚风中开放。当她听到那个少年夸奖旁边的女子时,心中立时大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