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抬起胳膊,作势要将绣球抛出,她头上遮盖的红纱左右摆动,可见是在一个个打量,寻找最佳夫婿。
下边人群顿时陷入野兽般的争抢吼叫,胳膊伸的长长的,互相推搡拍打,都是恨不得将挡在前边的障碍拍死抓死得了。立时,就有好几个人受伤倒地,被众人践踏之下,几乎送命,多亏王府提前做好准备,守在人群周围的十多名家丁见情况不好,上前排开众人,救出受伤者,送到附近的自家药店,就有坐诊大夫为其治伤,药费自然要受伤之人自己掏腰包。
那位小哥最终还是没能挤进去,站在雒斌左首,看着人堆里汹涌的打斗,惊得目瞪口呆,再看到王府家丁将几个受伤颇重之人抬出去救治,不禁哀叹一声道:“有道有道,当真是生财有道,这种方法都能想出,幸亏我没进去,要不然那可就惨了。”
凌月抓着绣球的胳膊左一下右一下,对她来说轻而易举的摆动,对于街上的人们可就大受其苦了,大家跟着绣球的方向,时而朝左涌去,时而朝右涌去,其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踩伤踩废,惨叫连连,忙的王府家丁人手不够,连酒楼里的伙计都跑出来搭手了。
过了好半天那绣球还是没有丢出,最后干脆收回怀中。
众人无不哀声叹息,辛苦半天却一无所获,均埋怨凌月真是不通情达理。
雒斌和薛桐相顾而笑,正要转身离去,却发现头顶一物落下,却是凌月手中绣球此刻陡然抛出,朝自己头上击落。
众人都是眼中发出炽热的光,猛兽扑食一样扑向绣球,其中有几位身手颇为了得,拼了性命不要硬是将绣球击打出去,高高飞上天空。
“他妈的,不要乱抢!”凌月激动之下将头上红纱扯下,朝着大街上高声怒喝。
众人纷纷侧目瞥向酒楼之上,只见红衣之上顶着一颗肉乎乎的大头,事先化过妆,肥嘟嘟的脸上涂抹了两个圆圆胭红,厚大的嘴唇中间也是奇怪的点了一点唇红,铜铃一般的大眼睛上描着黑黑的眼影,远远看去,就跟两个黑窟窿相似。
“哎呀——!”众人无不叹气心寒,纷纷放弃了争抢,反倒回过神纷纷评价起来。
“糠馒头死废菜,你说他本来长的难看吧,还要化什么妆?真是惨不忍睹啊!”
“难看死了,嫁给她?我还不如去死!”
“疯了我们,为了这么个玩意拼命,值不值?”
薛桐一把揪住雒斌道:“兄弟,快走!”
场中诸人也是纷纷想到离开,但是都被接下来一个更加气势猛烈的大吼镇住:“不许走!”紧接着红衣飘飘,从酒楼上跳下一个人,众人转头看去,竟然是那肥胖的凌月,手中此刻握着一柄大木棒,朝众人扑过来,“见我长的不太漂亮就像抹嘴走人?没门!今天一个也别想走,老娘今天打断你们的腿,教你们对我指手划脚!”凌月说着抡起大木棒左右开合,朝着众人当头一阵乱削,当即便有几十个汉子被大木棒击倒。
其中一个小白脸见凌月打得气喘吁吁,站在那里换气,便凑上前去,抓住她的大木棒,笑眯眯道:“凌月,你其实很美,我要和你白头到老,你就要了我吧。”
“要你老母,你不就讽刺我难看,让别人笑话吗!”大木棒刮起狂风,砸在那小白脸背上,顿时他口里鲜血狂喷不止,翻身跌倒,人事不省。
雒斌和薛桐见情况已然不容乐观,偷偷逃出人群,撒开腿就往南跑,然而背后还是响起了那惊心动魄的吼叫:“帅哥,给我站住!”
凌月飞身追上来,重重的步子踩得整个大街似乎都在颤抖。
薛桐拉着雒斌一道烟奔东而走,他回头微眯着眼睛,满脸的不屑道:“女人都是些下三滥的贱货,武后狐媚偏能惑主;昨夜的玉秋刻薄寡恩,毫无人性;这个胖女子却是毫无廉耻,大唐的天空只怕都被女人搞乱了,可恨,可恨!”
“哪里走?”随着凌月一声大吼,大木棒迎风招展,旋转飞舞,朝雒斌后背激射而来。
薛桐见那大木棒来的猛烈,把雒斌往前推送,道了声:“你先走,我来殿后。”转过身一把抓住大木棒,身形受极大力道撞击,不由自主的往后倒飞了数丈有余,慌得刹住身形,脸色颇有些难看,虎口竟然隐隐作痛,心中吃了一惊,没想到此女如此悍勇,当下沉着心神,不敢再有丝毫大意。眼看那胖女子惊天动地的本将过来,却并没有注意自己的存在,一门心思追雒斌,这可不是武者行径,作为武者必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以免被人偷袭,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可此女如此大意,难道另有情况?顿时颇感吃惊意外,见她近在眼前,陡然发难,来了个横扫腿,竟然扫中。那胖女子“哎呦”一声惊叫,重重摔倒在地,一身的胖瘦颇有弹性的跳了几下,这才稳稳的贴在了地上,似乎也没受伤。
“是你把我摔倒的?”胖女子凌月翻着大眼珠子,恶狠狠的瞪着薛桐。
此时从仙家酒楼追上来好些个王家堡的人,手中拎着刀,看来大街上想动粗。薛桐有些冲动,本想好好教训教训这帮臭小子,但转念一想,此后还要到王家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