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院子里传来敲门声。他低头朝那一处院落看去,此时自己身下的屋子里有一老头走了出来,拄着拐杖站在院子里问道:“是谁敲门?”
敲门声一时间啪啪打响,似乎有三四个人一同敲门,手劲颇重,单薄的木门板剧烈摇晃,简直都要碎裂,老头心中惊慌,颤声又问了句:“你们是谁?有什么事?”
“快开门,快开门!”门外敲击转成了砸门,咣咣作响,甚是狂妄,十多人一叠声喊道:“再不开给你砸了。”
雒斌一听如此,便知是镇上的土豪恶霸欺负百姓,心中顿时有些不忿,回头见那刀客此时也将注意力转到院子里,凝神观察事态变化。
“怎么回事?你们是谁?敲我家门干什么?”从另外一间屋子里跑出来一个小伙子,愤愤不平,大声喝问道,同时从南墙边抄起一把铁镐,大跨步朝大门走去。
“狗娃别闹事,先看看清楚再说。”老头追上去慌忙拦住儿子。
“可是这些人狗仗人势,无法无天了。”
“回屋去照看秋儿,只怕是她带来的祸害啊。”
“可是..”突然一声震响,大门门扇被外头的人推到在地,扬尘四起,弥漫开来,从扬尘中鱼贯进来十多个打手,腰间悬着长刀。
当中一人身材高大威猛,面向凶恶,满脸麦茬般的大胡子。他走进来站定,声音洪亮如鼓:“给我找。”
十多人应声散开,冲屋子里四处寻找,须臾从里边墙角挖出一大箱子,抬过来放在大胡子跟前,箱盖打开,月亮地里银光如雪,耀眼夺目,却是一大箱明晃晃的银元宝。
“果然不差,赵狗娃,你小子竟然敢到王家堡偷银子,我看你是活腻味了,来人,给我抓起来。”大胡子一挥衣袖,随即上来四五人拿绳子抓赵狗娃。
“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要抓我儿。”老头撇了拐杖,展开双臂挡在儿子前头。
“爹,你闪开,看我不砍死这帮混蛋。”
老头回头看了眼儿子,颤声问道:“狗娃,你告诉爹,这些银子是不是你偷的?”
“爹,你糊涂啊!”赵狗娃凄然喊了一声道:“我怎么可能头王家堡的东西?他们明显是在陷害我,爹,我真的没偷啊。”
“各位小哥,我赵家本本分分的农家,怎么可能头银子呢?肯定是有人陷害,才将银子藏在我家的,我们根本不知道啊!要真是我们偷的,也不会藏在家里任凭你们挖出来,对不对?”老头回头看着众打手,虽然声音颤抖,但所言却是严谨细致,无可击破。
“胡说,你儿子做的勾当你这老东西岂能得知!”大胡子怒喝道:“给我抓了。”
老头还想抵挡,但身子骨单薄,哪里经得起众打手推搡,立时被一打手一拳打飞出去,脑袋撞在墙壁上,鲜血崩流,一命呜呼。
赵狗娃拖着铁镐跑过去抱起父亲,却发现气息已无,发起狂性,抡着铁镐打将开来,众打手一时间惊慌躲闪,不敢交手。
大胡子走上前一把抓住当头砸下来的铁镐,嘿然一笑道:“你若将你妻子作为抵押,这些银子可以送给你,如何?”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活劈了你们这些孙子。”赵狗娃怒声咒骂,同时血气上冲,又受老父亲死亡的影像,涕泗横流,发疯一般。
“他爹,发生什么事了?”这时厢房房门打开,走出一个女子,站在月光下惊声问道:“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