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楚江已经兴奋起来,只要知道了这个名号,还知道是司徒南的父亲司徒胜的朋友,楚江就是掘地三尺使尽浑身解数也一定要得到黑君的住址,求黑君为父亲治病。什么不可能,什么做不到,在楚江上山的七年里,这些字眼已经彻彻底底的从楚江的字典里删除,楚江惯性的坚信,只要想,就能做得到!
“肃静,肃静!”这一会的功夫,一个老先生佝着腰蹭进了学堂之中,同窗们一看这老头儿,一个个顿时噤若寒蝉。
楚江回忆了一下州学雅堂里挂着的名录,这堂是医科课,那么这个连自己腰间盘突出都治不好的佝腰老头一定就是郭先生,楚江打眼看了看郭先生脸上刀刻斧凿的严肃皱纹,和手里拎着的戒尺,就已经明白大家惧怕他的理由了。
“昨日的功课都温习了么?”郭先生严肃的在学堂里慢慢的蹭:“司徒南,穿心草的功效是什么?”
“腹胀腹泻不消化、就用泻立停!”司徒南大咧咧的站起来:“啊不对,就用穿心草!穿心草啊,疗效好啊,治腹泻啊,有奇效啊,先生,您来一帖不?”
“放肆,放肆!”郭先生一看司徒南这得瑟的模样,立刻咣咣拍着戒尺:“把手伸出来,打十个手板!”
“先生,别打了呗~”司徒南嬉皮笑脸,左手背在后面,用那玉骨折扇模仿着郭先生刚刚拍戒尺的动作。
所有同窗都忍不住吭哧吭哧的笑,郭先生是邕州府上指定的医生,地位颇高,大家都不敢招惹,唯独司徒南每次都强出头,宁可挨手板也要闹得课堂鸡飞狗跳。而楚江看着郭先生那大力拍戒尺的动作,也终于知道司徒南轮扇子的嗜好是从哪里来的了。
“放肆,放肆!”郭先生大步走上来,攥着司徒南的右手咣咣抽起了手板,看那凶狠娴熟的动作,一定是打过很多年。
楚江在一旁冷眼观瞧,司徒南虽然嬉皮笑脸,但是眼角分明藏着些怒意,依楚江看来,郭先生这种打手板的方式不可能制止司徒南,反而会让司徒南下节课闹得更凶,司徒南挨了打,脸上还是带着嬉笑,但是心里面已经卯足了劲,再想一会儿应该如何找茬了。
“这节课我们学习棘藤的功用!”郭先生轮了十下戒尺,司徒南没怎么着,倒是给这老头子累得不轻:“谁能先说说棘藤的用途?有人知道吗?”
…整个学堂此时静得出奇,所有的同窗都在心中默默咒骂这个老不死的,每次新课都来这一套,你个老王八还没讲就问我们这草药怎么用,答对了没奖,答不对就是一通板子,这叫个什么逻辑?强盗逻辑么!
故此整个学堂里没人言语,一个个缩着脖子盯着地面,心中祈祷着您老不死的可千万别叫我,谁倒霉谁受着,千万别叫我就成!
“这有个新来的!”郭先生得意洋洋的踱了一小会儿,忽然看到了楚江:“新来的,叫个什么名字?你来说说棘藤有什么效果!”
呼…全班同学不由得全部长长的松了口气,郭先生盯上新来的了,大家都逃过了一劫,而如果新来的唯唯诺诺,郭先生会逮住他好几天不放,料想这个新来的也答不上来,大家一想到未来几天不用担惊受怕,就不由得轻松起来。
“我叫楚江,今天才来。”楚江干净利落的回答道:“棘藤有收敛伤口的奇效,伤口无论深浅,挤出棘藤汁液涂抹,伤口会在半柱香之内合拢。”
嗯?郭先生挑挑眉毛,没想到这新来的小子居然有料,而郭先生还是把老脸一抽抽,啪啪的轮着戒尺走上来:“说的不全对,把手伸出来,打手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