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雄躺在床上，虽然对教官的话语赞叹不已，并且激发了他的雄心斗志，可他就是不能理解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意。
为此，司马雄开始揣测：没有听说战争，教官为什么一直强调呢？难道就这几天时间，国家出现危难了？不管怎样，练好本领再说。
其他学员也在想着这个问题，都是百思不解。
这个晚上，谁也没有瞌睡，可谁也没有说话。
为了解开这个谜团，更为逃跑未遂而死的弟兄伤心，司马雄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夜深人静，他瞧瞧起身，无声无想，向教官这儿走来。
司马雄刚刚离开宿舍，另一个学员也急忙起身，幽灵般暗中跟踪。
就在司马雄靠近教官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谁？想干什么？”的声音来。
司马雄吓得打了一个冷战，因为，他怕误解，和那两个兄弟一样死的碌碌无为，太不值得。
不等司马雄缓过神来回话，又传来话声：“司马雄？有什么事情吗？”
司马雄已经听出，这是教官的声音。
“司马雄，怎么不休息？是出来溜达，还是有事？”教官的语气不象训练他们的时候那样凶。
“教官，我——”
“不要吞吞吐吐，有话就说吧。”
“为什么一定要打死那两个弟兄呢？虽然，他俩违犯纪律，也不能断送性命吧？”
“该知道的会叫你们知道，不该知道的不要多问。这是军纪！”
“你两次讲话，句句使我感动，尤其是‘男子汉宁可战死疆场，绝不畏缩不前’那句话，使我受益匪浅。如果两个弟兄的惨死是因违犯军纪，就算我们都是冷血动物，不知道什么是悲哀，那么请问，对我们急急培训，是否发生了战争？难道这么重要的问题，也不叫我们知道吗？”
“江湖险恶，你只管训练，其余的没有必要知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回去休息！”
“不！我很想知道！不然，睡不着觉。这是十分严重的问题，将直接影响着训练的决心。”
“你不怕死？凡参加训练的学员，谁都不会叫知道的。即使以后执行任务，也是如此。”
“我在劳务市场被打工的名义拉到这里，参加这不白不明的训练，请问教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然，宁可把我毙掉，也不再参加训练。”司马雄忿忿不平道。
“你？”教官瞪大了眼睛。
“我本草民，死不足惜，但为国家而死，死得其所！如今死于教官手下，虽然死不瞑目，但总比懵懵懂懂活着要好的太多。”
“你真的不怕死？”教官掏出了手枪。
“想不到，你竟然是个魔鬼！怪不到，你不说实情，卑鄙！开枪！开枪！！”司马雄说完，闭上双眼，流出串串泪水。
余余，没有枪响。
司马雄微微睁眼，鄙视着教官。
教官绷紧脸颊，任由脸上的泪水滴落不断。
“你还有仁义之心？司马雄流泪，不是贪生怕死，而是为同胞流泪，为死去的兄弟流泪。你呢？是为你的狗头军师流泪吗？”
教官没有吭声，任凭泪水顺着嘴角岑如嘴中。
司马雄急忙插去教官脸上的泪花，声泪俱下：“教官，对不起，是我一时冲动了。”
“不！不是你的错，我也是被逼无奈的，你走吧。今晚的事儿，不要告诉任何人，这对你对我都有好处。”教官的语气不但缓和下来，而且十分悲伤。
司马雄似乎觉得，教官有难言之隐。为了排除后顾之忧，他拍拍胸脯说：“教官，你就告诉我吧，我已经看出，你的心口正在喋血。”
“兄弟！”教官更加激动，那长久不能泄出的愤懑，似乎已经找到了知己，可以大胆无忧的倾诉了。
“教官，如果你不嫌弃，我就拜你为兄。”司马雄一边说话，一边拱手，一边任由泪水流淌。
“兄弟，这不是你我所能做得到的，还是不要再问下去了。”教官经历风雨的忧伤，使他不愿告诉司马雄。
“教官，我就是你的臂膀，为你肝脑涂地，死而无憾。你放心，我决不是那种无耻小人。”司马雄不曾说完，头颅已经磕向地面。看他还没有说话，遂即拿起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教官劈手夺去，接着掴去一掌。
“既然不信任司马雄，活着何意？以死作为鉴证。”
“你？我——唉！”教官语无伦次。
司马雄从靴子里面倏然掏出匕首，划破手腕。
“兄弟！我的好兄弟！”教官见状，急忙把他搂住。
“大哥！我的好大哥！咱就有难同当吧，我的大哥啊。。。。。。”
教官不再犹豫，以水当酒，也遂即划破臂弯。
他俩把两只粗壮的胳膊并在一起，滴滴鲜血把水儿染的殷红殷红。
普通一声，齐齐跪下。把水作酒，肝胆相照。不求同年同时同分生，但求同时同分同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