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雄看一个乘客从他身边站起,说是去餐厅就餐,也兀自起来,跟在后面去了。乘客进去,他也进去。
里面非常非常的热闹,有黄头发蓝眼睛的,正在用小勺和小钢叉(餐具)就餐;有对对男女卿卿我我的,倒着红糖水(葡萄酒)互相敬让的;有用着细短的小棍棍(牙签)在嘴里面乱挑之后喷出来的。
总之,五花八门。
司马雄找到一个位置坐下,掏出随身携带的干粮——烙馍,看到都把一个穿白衣服的人(服务员)叫师傅,并且要这要哪,于是也声音十分低调的说,师傅,给一碗白糖水喝喝吧,我不要红糖水。
服务员票他一眼,没有理睬。
司马雄急忙拽住说,我要一碗白糖水。
如果刚才那句话都没有听到,那么,这一句肯定会有很多乘客听见。不然,也都不会用着吃惊的眼光看她。
“什么白糖水?”服务员顺手推向司马雄的手腕,恶声恶气地摔出一句话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个戴着墨镜,约莫35岁左右的男乘客,处于好心,遂即把司马雄叫到他的对面,然后,给他一杯威士忌。
司马雄吃馍噎住,正需要水喝,因此,也不说声谢谢,就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向喝水一样,要一饮而尽。
一个从山沟里出来的娃娃,那里知道这个礼节?
乘客看到这种情景,不但没有责怪他,反而显得很高兴。
就在这时,司马雄因喝的太猛,一个喷嚏打出,口中吐出的威士忌,以及不曾完全咽下去的馍团团,一并喷向对方不说,还半天喘不过一口囫囵气来。
这带墨镜的乘客,脸上,镜片上,还有胳膊和胸脯上,尽是滴滴水珠,向下流淌。他急忙用餐巾纸擦拭。
很多乘客都投来诧异的目光。
司马雄显得不好意思,急忙用手帮忙,替这位乘客擦去身上那湿漉的水滴。当看到这位乘客摇手时,明白是不需要他来帮忙。当看到都在看他时,显得很不自在,似乎两只手多余了,不知放在那里合适。
事情已经过去,带墨镜的乘客没有计较什么,反而越显高兴地说:“老弟,叫什么名字?出来干什么呢?打工?还是串亲?”
“我,我叫司马雄,我出来想打工,同时,也为妹。”司马雄不会拐弯说话,直截了当。
“打工?好啊!咱俩交个朋友,我也帮你寻找,怎么样?”
“嗯。”
司马雄没多加思考,也不知道怎么思考,就应承下来了。
戴墨镜的乘客一时高兴,顺手掏出300块钱,叫他拿去。
司马雄不敢去接,两眼呆滞地看着那三张大票票。
“给你的,下车后买件衣服,漂漂亮亮的。”他温和地对着他边说边笑。
司马雄还是不敢去接。
戴墨镜的乘客把钱塞进他的手里,接着拍拍他的肩膀说:“既然是朋友,就不分你我了。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嘛。”
“嗯!”司马雄紧紧地捏住这300块钱,觉得遇到了好人,因而,胆子也大了一点,说话的声音也状了许多。
就在这时,戴墨镜的乘客突然看到,司马雄两脸憋的通红。,于是,就急忙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不是,急着撒尿哩。”
“噢哟哟!老弟,随我来。”
撒尿结束,火车进站。
就这样,司马雄随着戴墨镜的乘客下了火车,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