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放大礼拜时,学生放假时,大门放下来;这样就恢复了封建时代的习俗,一到夜里,沣南一中就变成了一座独立王国。
沣南一中长孙南是一个非凡的人。他五十多岁,双眼皮,性格沉稳,一双特别敏锐的灰眼睛,瘦长而结实的体形,其健壮机敏丝毫不减当年。他总是喜气洋洋、和蔼可亲。但是在他的举止中,有点不拘礼仪,使人产生一种印象,似乎他永远25岁。
然而,同学们以好奇而谨慎的眼光看待他,因为他治学严谨,但由于他慷慨大方地捐款一些希望工程、每年资助一批大学生,还有热心各种福利事业,每当沣南一中有联欢会,他常常喜欢满足大家的要求给人们唱一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或者是《敖包相会》等优美的歌曲。而舒玉唱的歌一般是《水手》或者是《咱们老百姓今天真高兴》。
从年龄上讲,他比舒玉大得多——五十五岁,身材185,高大笔直,膀大腰圆,细细的黑眉毛,一双机智的眼睛,甚至用不着他那本领高强的双手的帮助,就能从沣南一中中看清谁在捣乱,他每天早自习可以拎出几十个不听话的学生,站在楼道里;他喜欢每天背着手,到各教研组看老师们备课,他有时叼着烟斗,在沣南一中餐厅里转来转去,看谁在浪费粮食,不然就与副馆长舒玉一起,逗舒玉出丑,借以消遣。
下午六点五分,第一次报警就传到沣南一中的保卫室,保卫室胡大爷拼命地敲起警钟。他上气不接下气报告:沣南一中里出了事,水晶灯被人砸碎了。
胡资质、石安、佟府尹到达沣南一中时,发现密码大门已经放下,楼窗灯火通明,沣南一中处于非常混乱和惊慌失措的状态,其他书友正在看:。面色苍白的学生们彼此紧挨着站在操场里,惊恐万状的舒玉搓着双手,站在门口,只有孙南看来还比较镇静,他打开离入口最近的门,招呼胡资质、石安、佟府尹跟他进来。这时,四个人一起走进沣南一中大礼堂。
御赐水晶灯的碎片,四面八方的摔得地板,到处都是,残存的灯架还在天花板中央挂着,附近还横着一件稀奇古怪的武器——一个小型的迫击炮。显然,炮弹发射距离非常近,而且全部火药都射到水晶灯上,水晶灯被炸得粉碎。
“事情发生在什么时间?胡资质掏出笔准备记录。
舒玉说:“下午六点多吧。我正坐在办公室看小说,炮声很响。我奔下楼来,跑到沣南一中大礼堂,也不过5分钟的功夫。”
“大礼堂门是开着的吗?”
“是的,门是开着的。御赐水晶灯摔在地上,和你现在看见的一样。”
“你一个人也没看见吗?”
“没有。”
“沣南一中的进出的密码大门整夜都是吊起来的?”
“是的,密码大门是吊起来的。”
“那么炸水晶灯的罪犯怎么能逃走呢?”
“我们最初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你看!舒玉把大礼堂的窗帘拉到一旁,让他看那已经完全打开的大礼堂后边的窗户。你再看看这个!他把手电拿低些,照着窗台上的脚印,两只运动鞋底的印痕,“有人从这逃出去的。”舒玉说。
胡资质说:“可是大礼堂后窗户外,是一条河,你认为有人蹚水逃过了吗?
“不错!”
“那么,如果你在案子发生后不到5分钟就来到屋中,罪犯当时必然还在水里。”
“我毫不怀疑这点。那时我要是跑到那,追上就好了!可是正象你刚才看见的那样,窗帘遮住了窗户。”
“不过,我看,胡资质说道,“你说有一个人蹚水过护城河逃走,是完全对的。不过我想问你,既然密码大门已经吊起来,他又是怎么走进来的呢?如果他是从河里趟水进来的,沣南一中一定容易发现”
“啊,问题就在这里啊,舒玉说道。
“密码大门是几点钟吊起来的呢?”
“沣南一中五点半准时吊起来,舒玉说。“每天,桥都是传达室胡大爷亲手吊起来的。”
“这样说来,胡资质说道,“如果有人从外面进来,那他必须在5点半以前通过密码大门来到,而且一直藏到六点钟以后,直到大礼堂没有人,可是带着迫击炮,这可不容易。”
胡资质问道,“大礼堂窗帘是几点钟拉上的呢?”
舒玉回答道,每天中午太阳热,就拉上。”
石安在一旁说“看来,罪犯是在密码大门还没吊起来的时候溜进大礼堂里来的。他溜进了这间大礼堂,因为这是他首先看到的是大礼堂特别宽阔。他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藏身,所以就躲到这个窗帘后面。这一切看来非常明显。”
“我也是这样想的,佟府尹说道,“我们是不是在白白浪费宝贵的时间?我们为何不趁罪犯还没走远,把这个沣南一中附近外围仔仔细细搜查一番呢?依我看我们最好把这个案子交给治安巡警赶紧去办吧,愈快愈好。巡警支队长粟贵是一个精明人,案件没有他应付不了的,赶紧全城搜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