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蛮蹄还是冲了过来,眼睛里依然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可他的脚步凌乱着,速度也慢上很多,眼见这一次的冲锋注定会被轻易的躲开。
塔罗布眼中凛光一闪,他似乎玩腻了这样的游戏,猎物已经无力反抗,他要收网了。
随着蛮蹄的靠近,塔罗布没有像刚才那样提前躲开路线,而是四平八稳地站着,浑身的黄光似乎又催动到了极限。
“要一决雌雄了吗?哎,快点结束吧。”人群的心声。
塔罗布却不想堂堂正正地给虚弱的蛮蹄最后一击,他早就打定主意要把这只蛮牛的尊严狠狠践踏在脚下,让他知道和自己作对的下场。
在蛮蹄的角几乎触到抖动的上衣那一瞬间,塔罗布的身子在衣服后面轻松地向旁边一侧,蛮蹄一头撞了个空。在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塔罗布突然把衣服往蛮蹄的头上一蒙,然后趁蛮蹄眼前一黑,不注意脚下的时候,斗气大盛,闪电般地向蛮蹄腿上踢去。
这一下是塔罗布的实力所在,蛮蹄右腿的铁棍被这一脚直接踢成了一个直角。如同飞奔的马车突然失去了一个轮子,蛮蹄哪还能保持平衡,加上眼睛又看不见,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一栽,竟一头撞向了地面。
冬天冻死的大地多硬啊,这时却像匕首插豆腐一样,一尺来长的牛角竟一下斜插到底了。插进去容易拔出来难,此时的蛮蹄也不好过,见他四脚着地,侧着身子,拼命地往外拽,可看那样子一时半会脱不了困。
塔罗布又怎会给他时间,借着这个当口,猛虎一样扑了上去,对着蛮蹄相对柔软的腹部,运足了力气就是一阵的猛踹。
没几下,蛮蹄的嘴里就鲜血横流,连拔牛角的力气都没有了,萎顿在地。可他倒是硬气,承受了连续地重击,塔罗布还踩住了他的脸狠狠地往下碾,可他不仅没有求饶的意思,连呻吟都强忍着不发出。
这让塔罗布大为恼火,蛮蹄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再打下去可能真的出人命了。岛规严禁自相残杀,他可没有以身试法的勇气,他要的是蛮蹄像狗一样匍匐在自己的脚下,摇尾乞怜,。
这可怎么办呢?
在折磨人方面,塔罗布倒是个人才,一念至此,他突然停手了。起身蹲在蛮蹄的大脑袋面前,用手轻轻地掸去他脸上的灰土,又开始慢慢地在他头上抚摸,温柔得如在对待自己的情人。
没人会觉得他是良心发现,异样的举止让人群的皮肤上如起了一层静电,心绷得更紧了。
“听说,”塔罗布的声音像在讲故事,“你们牛头怪是以两只又长又硬的犄角为评判男人的标准,可你如今剩下一只,是不是代表你已经不男不女了呢。干脆,你就大方点,把另一只送给我得了,从此以后你就安心做一只千娇百媚的小母牛,如何?哈哈哈哈。”
夜枭一般的笑声中,他一下握住了蛮蹄那只牛角的根部,猛然向下折去。
“嘎吱,嘎吱”声音在这个冷冷的冬夜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塔罗布的力气完全可以一下把牛角拧断,可他没有那么做,只是把牛角扭到极限的弯曲度又不再继续用力,这在给蛮蹄带来钻心的疼痛的同时,又在一点点地摧垮他的心理底限。
蛮蹄面如死灰,厚厚的嘴唇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屈辱哆嗦得不成样子,几次要说什么,又都硬生生憋了回去,最后索性连铜铃大小的眼睛都闭上,眼尖的人发现他的眼角已经潮湿。
这样沉默的抗争,终于让塔罗布怒不可遏,“蠢牛,和你的男人生涯说再见吧。”说完,手中黄光大盛……
这一刻,围观的人大都闭上了眼睛,可想象中碎裂的声音却许久没有响起。
慢慢人们重新睁开了眼睛,发现塔罗布竟跳到了两丈开外,而他和蛮蹄之间突然多出了一个人,一个瘦弱的狗头人。
岚丰在各学院中还算一个名人,无论是“死亡爬行”中的惊艳表现还是后来练就的如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的本领都让他几乎无人不知。而影殿的人素来低调,岚丰的底细反而不被外人所知,这让他身上一直蒙着层神秘的色彩。
而现在塔罗布眼中的岚丰正是这样一副高深莫测的形象。背着手,只给自己一个模糊的侧脸,他的眼睛肯定就没看自己,好像在盯着遥远天边的一个平凡的星。晚风徐徐,吹动他嘴边唏嘘的胡子,他的身子也在随风轻摆,可怎么他的衣裳却纹丝不动呢,这是功夫练到一定境界的表现吗?
这个身上没有几两肉的狗头人一站之势,静如山岳。刚刚正是他在自己正要扭断那只蠢牛的牛角时,鬼魅般地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还不声不息地撞开了自己,这是警告吗?
塔罗布的心里不停地转个儿,琢磨这个人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对他打扰自己行凶的事竟都没起怨恨之心。
孰不知,眼前这个让塔罗布高山仰止的狗头人心里正害怕的很。岚丰见过塔罗布的实力,比自己厉害得不是一点半点,刚才情急出手,身子刚冲出去就后悔了,到了塔罗布跟前是实在刹不住才轻轻地推了他一下。而此刻,岚丰做贼心虚,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