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外祖一族以诗书传家,历代出过不少太子太傅,翰林院学士,国子监祭酒,虽然没有兵马实权,这京中却是门生遍布,所以母后即便没有一个强势的娘家,手中能走动的人脉却是极多。”
“我是嫡长子,若论起立太子,不管如何都应该以我为先,母后虽然不是看重权势的人,但是坐上了那个位子,生在了皇家,争或者不争,很多时候根本由不得你去,十岁之前,我的生活一阵十分的安顺,朝中众人以我为尊,父皇虽然没有下令,却也只差那一道程序而已,可是就在十岁那一年,我的舅舅被人栽赃陷害冠上了谋反大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偏生父皇又是个多疑的性子,舅舅既然是被有心人陷害,自然是摘不干净的,舅舅被关在天牢三个月,严刑拷打也没松一口气,外祖是文人,一生清白,心高气傲,却是在家中自缢以正清名。”
楚鸢听到这里瑟缩了一下,她缓缓的朝着夜南辰靠过去,伸手将他的手握在了掌心里,夜南辰反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紧。
“母亲贵为皇后却是被禁足,若非我称病需要太医便一点儿消息都送不出去,母亲几乎动用了宫中所有的力量,朝中自然也不乏清流,这件事僵持了大半年,最终虽然还了外祖和舅舅清白,舅舅却是用刑太过身患了重病,此后每两个月便去了。”
“母亲失去两位至亲哀痛之下身体每况愈下,父皇与母后多年情谊,关键时刻却是抵不住旁人的几句话对舅舅用了刑,这才让舅舅送了命,母后对父皇心存怨怼,对后宫纷争更是有心无力,经了这件事之后身边的力量用了个赶紧,越发的觉得我在宫里实在是不安全,便想了诸多办法送我出宫——”
“十二岁那一年,在祭祖的大典上,我将祭天的圣器从祭台上摔了下去,在百官面前灭了皇家威仪,父皇当即便大怒,再加上有心之人的挑拨,没几天便下令,直接的将我赶出了京城,到了鹿城我却不敢一直住着,母后安排了替身,又让心腹送我到兰陵,去找她的一位故交——”
说到这里,夜南辰眸光星亮的低头看向楚鸢,“阿鸳,你可知道母后的这位故交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