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7-26
楚鸢的手停留在公子辰的胸口,那是几道泛着粉红的疤痕,显而易见已经愈合了许久,可是看着它布满了他的胸口,她不难想象那些狰狞的伤疤是如何的在他胸口皮开肉绽,是如何的将眼前恍若天人的男子一点点变得破碎。
楚鸢的手不停,她微微闭上了眼,当那中衣被她剥落,她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原本胸口的疤痕整个的蔓延到了后肩,是如何残忍的人会对可能还是孩子的他下毒手!
公子辰忽而正色看着楚鸢,在她的眼底,没有可怜,没有厌恶,只有一抹惊讶,继而便是深沉的不属于芳华女子的苍凉。
公子辰尚自讶异她的表现,身前的人已经俯下身子,她玲珑有致的躯体覆在他的身上,温润的唇扫过他的肩,一阵疼痛袭来,公子辰眸色微变,她,竟然再帮她吸毒!
她双手紧撑在他的腰际,偏头允住伤口,然后吐一口黑血,如此反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公子辰看着覆在自己身上的人,她侧脸微红,小巧的耳垂晶莹剔透,三千墨发瀑布般流泻而下,有几缕甚至和他的纠缠在一起,他微微一动,身上的人便紧张的使劲按住他,继而更加卖力的为他吮毒。
她的手温热有力,牢牢的将她锁在她温软的身下,公子辰只觉得身子慢慢的回力,他内劲一提,将困顿在小腹之内的气息运行一周,肩头的血终于见了鲜红。
楚鸢看着吐出的血色回归正常,终于疲累不堪的倒在了公子辰的肩头,她微微喘着气,好不容易撑起身子看一眼公子辰,却发现后者正目光深邃的看着她。
她眉头一皱,这才知道自己两人的姿势是多么的暧昧,她衣裙整齐,而他衣衫半褪,她双手撑在他上面,整个上身依附在他身上,紧密相贴,四目相对,几点星火掉落原野,霎时间就要有燎原之势。
楚鸢情急起身,嘴角还残留着他的鲜血,她用手背一擦,眸光一转,抽出自己身上带着的一方锦帕,“刺啦”一声撕成几段,绕过公子辰的脖颈将伤口简单的包扎了起来,一切完毕,楚鸢将他滑落的衣服系好,一切妥当,才远远退开,目光投向车门。
这边厢公子辰目光深沉,缓缓开口,“阿鸳,一个有野心的人不该因为不相干的人犯险,你这样做,并不能有任何的好处。”
楚鸢皱眉,她微微张口似乎要说什么,可是现在的她哪里还能发出点什么声音?
然而公子辰好似能看透她,“我刚刚所做的,不过是因为目前来说你对我来说还很重要,那支箭,也并不能要了我的命。”
淡淡的话语透着一股凉意,楚鸢心中的暖渐渐冷却,最终变成一轮冰冷的月。
月色清冷,马车在这冬夜里狂奔,半个时辰之后,隐隐一丝灯火亮起,继而一座不夜的城池便显露了出来,正是兰陵另一处繁华之地——南阳郡。
只要到了南阳郡,再走个半天便能到那武林盟主的府上,凝玉直直将他们带到了一处府院,楚鸢接着幽幽夜色,看清了那字样——携芳小筑。
公子辰自顾自进门,步履比之平日里微微虚浮,凝玉紧张的跟在其身后,却根本不敢上前搀扶,楚鸢看在眼里,心中微凉,但凡是公子辰有半分力气,他都不会让她以那种方式救他,其他书友正在看:。
看着进了正厅的公子辰,凝玉止步门前,楚鸢诧异,谁知凝玉抬头目光殷切的看向她,“姑娘,请您进去瞧瞧,不瞒您说,公子此前从来没有受过如此重的伤,并且他受伤也从来不用我们照看在身旁,公子受伤一事不能外传,所以辛苦姑娘这些天照看着,解药即刻便会送来。”
楚鸢大致明白了凝玉的意思,微微沉吟跟着走了进去,绕过了一个六扇山水屏风之后,楚鸢的脚步再也不敢向前。
在她的正前方,公子辰正半裸在那里,显然是要换掉沾了血了衣服,他有洁癖,即使是自己的血也不能忍受。
“出去!”
公子辰习惯了冷漠的下命令,也习惯了旁人无条件的服从,可是自从遇上了她,一切都要被打破了,“一个女子半夜三更闯进男子的房中,阿鸳可知,这代表什么?”
楚鸢脚步向前,她的目光在屋子里四处张望,最终落在一处,她找出些棉纱,继续撕拉成几块,然后朝着背对着自己的公子辰而去。
她的手覆上公子辰肩膀的时候,公子辰转过了身子,他发现楚鸢眼中一片沉寂的时候放弃了接下来的话,他微微一叹回身坐在床边,让楚鸢替自己重新处理伤口。
这是一间装潢精致的男子居室,期间每一件摆设都是上品,简明不失华贵,雅致不失气韵,然而这屋子让楚鸢觉得一阵阵的冷,因为这里面几乎每一件东西都是冷色系,不知是这屋子的主人洁癖作祟,还是他本来就习惯这样清冷的色调。
室内的气氛默默流转,公子辰微闭着眼眸,在他鼻端的是楚鸢浅淡的体香,她的双手在她肩头算不上娴熟却很小心翼翼的打着结,当一切妥当之时,凝玉在门外低唤,“公子,解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