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对三皇子商修齐的身份已是再无怀疑。
他适才也不是故意挑事,只是总得想个法子证明这几人的真伪。不然只配对方几句话,便要他交托自己和四皇孙的性命宝藏,委实也太轻巧了些。商修齐对他的一再生事憋着怒气,宗沐霖自己心里也悬着一颗心。听说三皇子脾气不好,十有**是真的。见对方突然松口,又拿出明证。宗沐霖立时松了一口长气,扑倒便拜,口中直呼三千岁。商修齐笑呵呵叫他起身,备问详细。宗沐霖据实告知商修齐,四皇孙商诰下落。说道机密处,又抬头去看其余三人。再往下说,便要说到前朝的秘密藏宝了。须知那批宝藏可不是小数目,万一行事不密传出去丁点,只怕他连这处茶楼都不能活着出去。
商修齐见状,对宗沐霖言道:“这些都是我身边的心腹人,你有话但说无妨。”宗沐霖心中十分苦恼,暗叹王爷此事你不怕他们知道,我却怕他们知道我知道。于是再三恳求,又拿了商诰做托辞道:“王爷,此事干系重大。四皇孙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只说与您一人知道。”商修齐见他之前对商诰忠心,到了这时也不疑有他,只恐此事真的入不得第三人耳。便叫其余人暂时退出屋子,只留他和宗沐霖密谈。
宗沐霖这才拿出那张地图,合盘托出自己和商诰知道的那个秘密。商修齐一见之下,大为欢喜。养兵就是烧银子,以往这些事都有前太子商格致的外家,宁家人出面疏通打理。现在宁家人跟着安平帝都在复兴帝手里倒了霉,商修齐的藩属精兵失了供给,全赖他自家掏银子贴补。花多少钱他并不心疼,只是担心后继乏力。他的治下出息有限,也不可能全部用于军事。特别是粮草军械,多数要从外面采买,这哪一样不用持续开销。如今很好,他有人,有兵,有钱,这个事情就好办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事,便是如何把这笔财富取出来。宗沐霖躬身一揖道:“王爷,殿下叫我请您悄悄派兵马过去。据马山跟咱们不对付,他此番上山就是想缓和下双方的关系。”商修齐起身在地上踱步,据马山匪首薛春和他只闻其名不知其人。这几日,也从徐耳朵口中听闻些此人的事迹。晓得薛某人是个在大义上站得住脚的,但现下看来,似乎对他们商家人颇不友善。应该是还记得前朝末年本朝开国时,两家人结下的梁子。那是薛家维护前朝皇室,商家则是为了自家江山。两边对战,谁都没有心慈手软过,双方手上都有对方亲朋的鲜血。皇侄也是,如何孤身前往。若是薛家人翻脸,自己即刻驰兵去救也来不及。
宗沐霖见商修齐满脸担忧,劝道:“王爷亦不必如此忧心,殿下其实与据马山薛寨主的千金相处愉快,此去山寨也不是全无凭仗。”宗少说的隐晦,商修齐还是听出了问题,坐下来,叹道:“糊涂,他还没有正妃,难道真要和薛家人做了正派亲家。”宗沐霖听王爷说出这话,也不知如何回他。想了想,言道:“那位薛姑娘生的容貌娇美,身材高挑。人娇憨没有坏心眼,我瞧着殿下似乎是真心喜欢她。”
商修齐不置可否,收了地图。叫人都进来,又问宗沐霖,商诰现在行到哪里了,让人现在把他追赶回来。宗沐霖算了算时日,说追是来不及了,人已然进了山门。商修齐便要立刻回转府衙,调兵遣将。宗沐霖却一拍脑袋,突然想起一人来,对商修齐禀道:“王爷,那山上还有一人,是殿下的旧相识。她原先就救过殿下一条性命,想来此番也定然会护住殿下周全。”商修齐听说那山上还有这样的人,不禁讶异。问清是薛家的外甥媳妇,面上表情就更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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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阳光那个灿烂啊,连墙角的残雪都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