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随侍。伺候笔墨,端茶倒水也就罢了。如何这宽衣解带,整理床铺的活计也让他一并包揽。
傅景亭想起七皇孙喜好男色的传闻,不禁心惊肉跳,胆寒莫名。商命本人却似并不在意手下的异常,每日里只管支使傅三少做这做那。傅景亭本以为可以就这样得过且过,在商命身边混日子过下去。却又常常不经意间,感觉到有灼灼目光在他周身上下逡巡,久久不去。特别是背对着七皇孙时,那双目光更像是有形质一般。剥开他的衣裳,炙烧他的后背脊梁。有时轻柔,有时狂野。
傅三少整个人都不好了,因着这种难言的烦恼,他那张颇受女子垂青的俊脸上,渲染上了忧郁的色彩。落在某人眼中,全成了他眉梢眼角间,不经意流露的别样风情。偏生傅景亭本人对此不甚明了,越发的郁卒不已。七皇孙享受这样的日子,用目光调戏逗弄傅景亭,成了他紧张忙碌公务旅途中一大乐趣。若非日日有路途奔波,说不得商命早把他的爪子,伸向“楚楚可怜”的傅三少。多亏老天开眼,保佑宋蝈蝈不带绿帽子。前方尚且有四皇孙商诰这块香饵吊着,商命一时半会腾不出手脚做成好事。
与此同时,宋蝈蝈在宗家连打几个喷嚏,心神难安。据马山的人前日便上了门,要带三少夫人离开。宗家人极力挽留,宋蝈蝈自己倒是无所谓身在何处。唯一担心的,是怕三少回来此处找不见自己。她身为女子,不能护得夫婿周全,已是遗憾。腹中如今有个拖累的,不好和三少并驾齐驱,便留在原处等那人回来,也算是她对三少的一份心意。况且傅五爷就在不远处道观里住着,尊老爱幼的宋蝈蝈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晓得公公的下落,自己不照看一二,对三少和自己都不好交代。
所以宋蝈蝈对来接人的郭师兄道:“暂时不能走。”郭志坚闻言,一个头两个大。他武功高,行事果决。堪称师门的得意弟子,据马山数一数二的得力干将。偏生对上了异性就没办法,对自幼娇宠的师妹薛灵韵是这样,对很有主见三少夫人宋蝈蝈也是如此。少夫人这会还是个娇贵的孕妇,尤其让郭师兄为难。师父一家还在山上等着消息,郭志坚只好用了个折中的法子。让结巴带人回去山上告知这边的情况,自己和陶师弟等人留下,临时照看三少夫人。
宗沐霖和商诰带着个有身孕的春妮赶路,车程便慢了下来。他们一路也不敢把人随便丢下,万一把跟在后面的商命得了去,傅家的火器岂不是都要便宜了对方。车上还有个大香炉,宗沐霖按照父亲宗万晟交代的法子,果然在香炉腹中底部拓印下一张极为抽象的图画。再和炉外的花纹叠放在一起,对着光亮处照看,正是一幅山川地理。这张图若是叫个寻常人看了,定然不晓得其中含义。其实便是宗沐霖这样的“杂家”看来,一时也是辨认不出上面的点点圈圈,标注的究竟是何处州郡县府。不过宗沐霖不晓得不要紧,他身边不是还有一个商诰四皇孙吗。
四皇孙自幼喜好兵事,自家练就一身好筋骨,也没落下天文地理,这些行军打仗不可或缺的基础知识。宫中所藏各地地方志地形图,应有尽有,商诰时常爱拿来翻阅临摹。当下一见此图,便明了宝物藏于何处。宗沐霖还没来得及发问,商诰脸上神情忽变,骂道:“天杀的贼囚。”宗沐霖见惯了商皇孙温文尔雅的形貌,见他突然变脸,不知出了何事,又担心宝物有失。忙问商诰道:“殿下,可是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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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新年的第一天,天气很好,一切都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