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探路。商命压下众议,自己下了马,在林中潜行。众人无奈,只得留了一半在外守着,另一半跟在商命后面进了小树林。将行至林子中间,血腥气迎面而来,各人抽出刀小心戒备。商命心中却是感觉不妙,几大步走过去。就见满地肢体肉块,不少血块上有野兽撕咬过的痕迹。四人中的幸存者,认出了同伴的头颅。后面跟上的人,见了林中尸体损坏情景也是惊骇莫名。尤其傅三少,他是一介书生。除了被杨小官人捉去受了些苦楚,平日连杀鸡的场面都没见过几回。当下,一颗眼珠子从树上的鸟窝掉到傅景亭怀里,他再也忍不住,跑到远处呕吐去了。
商命挨个找过来也没找到商诰的头颅,心情愈发烦躁。看见一条通往远处,路上还有残肢断臂。便提着刀往那个方向走,其余人哪敢冒险让皇孙独自前行。都赶紧跟上,这一路又有好些死的不成样子的人。有心明眼亮的,细加查看注意到这些人中不乏武林名宿。这倒是奇怪了,论单打独斗,没有三五个人打一个,也对付不了这样高手。对方下手又是这样狠辣,人死了还不放过尸身,定会激起众人拼命反抗。以此估算,敌方人数至少要是这群人的三倍,怎么着也得有小一百了。这么多人在各地间奔走,怎么可能一点风声没有。便是他们全都安分不生是非,这百八十人随便吃饭住宿也成问题。
这个问题商命也想到了,不过他现在更多想到的是商诰他们刺杀时,携带的秘密武器。虽他不曾亲眼见那平地生雷的恐怖景象,却是专门去看过那些死难者的尸骸。与眼前这种伤亡创面颇为相似。根据商命的估计,商诰在朝廷兵卒和江湖豪杰双重打击下,根本不可能聚集起来这么些人。那么只有往另一个方向猜,其实救走商诰并且杀死这些人马的,只有几个人。几个带着秘密武器的人,从另一个角度说,他们既然能同样掌握和使用这种武器,必然也是商诰一伙里的关键人物。想到这里,商命嘴角露出一个凶残的微笑。下令让人将这片林子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有价值的线索。然后顺藤摸瓜,一举捣毁与商诰相关的所有窝点。
傅景亭不敢让秽气冲撞了皇孙,特意走得远了才扶着一棵树大吐特吐。吐完了口中不爽,随口道:“墨宣,茶水。”说完,才想起来墨宣此次没有随行。傅景亭叹了口气,自己混的不好,累得自家小书童待遇也不比从前。用帕子胡乱抹了嘴,便待提脚返回队伍。忽然听到有马儿低低哀鸣,傅景亭大着胆子,循声找过去。见到那匹马只觉得和董清河的那匹相似,但这也不算什么。颜色相近的马匹,天下多得是。待走到跟前仔细查看,才发现马腿受了伤。又没有及时处理伤口,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傅景亭听说过,牛马这样的大牲口,一旦伤了腿脚便算是废了。最仁慈的做法,便是给它一刀结束性命。让它早些转世入轮回,下辈子不要再当牛做马。
傅三少心中郁郁,睹物思人,心里很不好受。低头看去却见草丛中有一物,在阳光下微微发光。捡起来一看,蓦地心头大震。这一方衙差的腰牌,上面分明写着董清河的大名。傅景亭努力镇定情绪,把东西塞到怀中。再看那马,如今确定是董清河的坐骑,难怪它见到自己哀鸣不止。傅景亭很是痛苦矛盾,他对这马下不去手,可又怕嘶鸣声引来他人。正在两难,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质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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