箴倾此时正用袖子抹泪,不停的喊冤,眼角却在偷着笑。箴倾斜眼看了看透着绝望的小脸,也亏得相处了这么久,才会注意到之前如烟看到香囊时眼里闪过的一丝迟疑。
自己从不喜这些香囊手帕之类的东西,大概如烟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从外面捡一个香囊回来吧,偏偏侍卫找到的不是她藏的那个,真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箴倾觉得自己就像小说漫画里,怎么也死不了的狗血猪脚。
想来如烟在自己房里藏东西之时,便是她慌慌张张从自己房里出来的那日。如此算来,如烟早已有二心,想到这里,箴倾心里终究掠过一丝冰凉。
“贱妾早就说师姐是冤枉的,师姐怎么会做如此不堪之事呢!”
突然扑出来跪在地上哭喊的是箴鉴。
箴倾暗地撇撇嘴,箴鉴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明白,之前坐着看戏,巴不得箴倾直接被乱棍打死,现在见大局已定,跑出来哭喊两声。箴鉴自然也明白箴倾不会买自己账,不过这是做给皇上看的,别人怎么想不重要。
果然,辛受帝连忙好言安慰两人,让两人在一旁坐下。
“茹妃,你看,这下要怎么办?”辛受帝压着一肚子气问道。
茹妃见事至此,无法挽回,道:“吴嬷嬷和如烟两人污蔑主子,不忠不义,可恶至极,来人,拖出去凌迟!”
当侍卫上来架起吴嬷嬷的一霎,一直低着头僵着的如烟突然抬起头来,对林昭媛道:“林昭媛,救救奴婢!您说过会护着奴婢的呀!”
“什……什么……”林昭媛浑身一哆嗦,尖声道:“干我什么事?!”
“林昭媛,是您指使奴婢的呀!您不能就这么不管奴婢啊,奴婢不想死啊!”如烟哭喊道。
“住口,住口!”林昭媛起身用脚使劲踹着如烟。殿内一片哗然。
“林昭媛,是您让奴婢做的香囊,让奴婢放在主子闺房的,奴婢照做了,您不能就这么不管奴婢啊!”
“贱人,胡说些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林昭媛哪里还顾什么形象,骑到如烟身上抓着如烟的头发,将如烟的头使劲往地上敲。
“胡闹什么,侍卫,快把她们拉开!”茹妃急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厉声喝道。
林昭媛被拉到一边,头发因剧烈运动而散乱,如烟更不必说了,头发散了,衣裳也被弄破,前额被磕出了血。如烟咬咬嘴唇,放空的双眼望向箴倾,箴倾转过脸,不愿与之目光相触。
“茹妃,这是你西宫的事,你来定夺吧。”辛受帝冷声道。
“是……”茹妃小声地答道。
“林昭媛设计陷害月婕妤,心胸狭窄,为人险恶,但念其侍奉皇上多年,功过相抵,贬为……贬为……”
“废去封号,打入冷宫。”
辛受帝声音不大,但字字如千钧置地,整个大殿都在震荡。林昭媛吱也没吱一声,直接晕了过去。侍卫也毫不客气,将晕了的林昭媛直接拖了出去,金簪翠钗散落一地。
“那这两个奴婢……”茹妃转头看着辛受帝。
“拖下去杖毙吧。”辛受帝道。
“皇上。”箴倾起身问道:“可否让贱妾与这奴婢说几句话?”
辛受帝点点头。箴倾得到同意后跟在侍卫后面出了安和宫,还跪在地上的秋霜,小弦子,小罐子也都跪谢后退了。
“好了,都散了吧。”茹妃道,此刻的她只想快点结束。
“慢,还有一个人没有处置。”辛受帝冷声道。
“嗯?”茹妃疑惑地看着辛受帝。
“你!”
茹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臣妾,臣妾惶恐……”
“茹妃,你断事不公,听信一面之词,差点铸成大错,寡人罚你静思两个月,西宫事物暂交……”辛受帝环视了一周,继续道:“暂交温修仪代理,还有邵婕妤一旁协助。”
“是……”茹妃原本挺得笔直的腰杆,一下子蔫了下去。
“好了,都温修仪、邵婕妤留下,其余人都退了吧……”
通往行刑处的路上,吴嬷嬷已经软得无法自己行走,被两个侍卫拖着。如烟还能自己行走,低着头,面无表情,一步一步地走着。
“侍卫大哥,等一下。”箴倾叫道。
“月婕妤,言重了。”两个侍卫停下脚步。
箴倾说道:“我有句话想问下如烟。”
“好的,我等一旁等候。”说着,两人放开了如烟,退到了一旁,距离不远不近,听不到说话声,却又能看着如烟。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如烟淡然说道,已经不再用“奴婢”自称,反正是要死的人了。
“那就说吧。”
“从他离开芳韵苑的那天起……”如烟深呼吸了一下,“从那天起,我心里就开始住了一个鬼……”
箴倾恍惚了一下,那是多久的事了,久得让她觉得事情根本没发生过。在这些日子里,她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那个人,似乎这不过是一场梦境,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