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是有空调的。跟咱们一拨来的好些人都去了那里。人家那里不但有空调,室内还有浴室可以洗澡呢,就这样的条件,听着比咱们住在这里好那么多,人家一月也只比咱们多收十块钱的。你说…气人不?”
“哎哟喂—真是这样吗—那可是气人啊!真气死个人了勒!”高个儿激动地一拍大腿,一跺脚。旁边的那位说话了:“冯公公,咱别这样一惊一乍乎的行不行?”冯公公扭脸激动地捏起兰花指说:“咳—你小子没听见呀。刚人说什么来着,咱们被坑了哇。亏你还是个天勤部人事部部长呢,怎么也不管顾管顾我们?”“天勤?部长?”马腾跃不由来了兴趣,一把坐起来问那人道:“怎么?你是天勤的人?”小强和吴世雄也挂起一脸子吃惊恼怒的神情,就跟抓鬼子时碰见了汉奸似的,恨恨地一起瞪过眼去瞅那人。
那人见状,赶紧微笑,道:“别听这老冯嘴里瞎喷,没个实话。什么部长不部长的,我就是帮天勤做个跑腿儿,平时帮他们做个宣传什么的,挣点儿零花钱。”“那你怎么也出来打工了?”马腾跃心直口快,说出来又后悔问得怪道。
部长听完笑笑,颇知趣说道:“哦,是呀。我也不知河水深浅,这不被天勤忽悠出来了嘛。”说完纵纵肩,摆出一脸无辜的脸,大家听罢部长如此言道,都把愿本想埋怨于他,发邪跟他理论的心去了多半,不禁跟着呵呵陪起笑来。
“哎部长,那管咱们的张老师,还有那个雷老师,是天勤的人么?”吴世雄眨眨眼睛,问道。
“你说那二十六岁呀?”“啊!”“应该不是吧……我也不太清楚。”部长打着马虎眼,摇摇脑袋,看是想让大家把自己跟天勤的这点儿关系赶紧忘掉似的,刻意转过话题去问马腾跃:“你刚说那空调的事儿,真的假的?”
“恩恩,真的。”马腾跃撇嘴点头。这时踢门弯着腰撞进来一位,像是从水房出来的,肩上搭条毛巾,头发刚水洗过,一进来就激动大嚷:“悲催啦悲催啦!”“怎么了?老二,悲催什么?”部长问老二。
只见老二夸张地瞪大眼睛,激动地张着嘴巴喊道:“节操何在呀?”蓬乱湿漉的头发尚在滴水,落打在脸上,在场都傻眼瞪他,好奇半路怎么杀出来这么个玩意儿,都不知其所言何意地瞪眼好奇。过了一时,冯公公反应过来,泯嘴笑道:“哎哟—说什么呢你,是被哪家小姑娘夺走了你老二的初吻,还是怎地?”“哎呀呀,不是呀公公,你快快去外面走道看看,可不得了喽。”老二一脸冲着冯公公,一手指向门外激动地喝道。“到底怎么了?”部长问出了在场大家所有人的疑问。老二压压情绪,咽了口唾沫,正色起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道:“我刚在水房洗脑袋,洗着洗着,就听到耳朵跟前儿嘻嘻地有笑声,我好奇地歪头那么一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老二把手向大家一指,激动问道。“什么?”所有人都盯着老二看。老二甩甩脑袋,叹了一声,再压低了些声音说:“我看到呀,我看到有一个女生正蹲在水房门口朝里面痴痴得看呢,我瞧着有什么好看的,于是乎就顺着她的眼睛那么一看,你们猜,这一回我又看到了什么?”众人一起茫然地摇摇头,“我看到—我看到—我看到了——”老二说到此处兀自兴奋地激动支吾起来,手里攥着那条毛巾不停地上下直晃,“别激动,别激动老二,慢慢说,慢慢说,你看到了什么?”部长赶忙宽慰老二,老二闭目挺胸,深深的吸了口气,再缓缓地吐纳出来,睁开眼讲道:“我看到那女生在看,在看、在看—”“看什么?”大家伸直了脖子听。“———在看男生上厕所呢!”老二讲出这话,也羞得似的一把用毛巾捂住了脸。大家一听这话,不禁“啊?”了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过了好一会儿,马腾跃道:“是啊,男女都在一层上住着。着实不太好吧。”冯公公说:“这——我以后都不敢上厕所了。”“得得!就你——”老二撇着嘴,埋怨地口气打趣道:“你为什么不敢,公公还怕女人的?我们这堆好人儿里,怕最不值担心这个的,也就只有公公你自己一人了吧?”“啊呸——去老二你这个死不要脸的!”冯公公一兰花指捅向了老二脑袋上,大家哈哈大笑。
大家又相互厮聊了一阵儿,虽大家相互校友,又毕竟是初次相识,除却一些共识的笑语,可深谈的话题到底少些。再加劳累奔忙了一天,明日还要早起,便早早各自归床,躺下睡了。
早早躺在床上,马腾跃记挂起女友王雁影来,少不得发去短信问候关心,二人又上qq聊了半日。女友生怕马腾跃劳累,明日还要赶早起床,虽犹不舍,却也明知无奈地催马快睡,马腾跃此时也觉困意来袭,便告了声晚安,眼一闭,就给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