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的眼睛。
“那……那,多好呀?”马腾跃几乎有些羡慕到了,禁不住激动起来,吃吃的讲:“那,那……现在还有这样的工作吗?上哪儿去找呀??”这一激动,竟忘却了浓眉先前提到的“石家庄”,冒失张口后又想起“石家庄”等话,又悔之不及,不由**红脸急忙改口描释:“我是说,北京有这样的工作没?”
浓眉并不见怪,依旧一脸真诚,弹弹烟灰说:“往事是在石家庄,要说北京现在有是没有,倒不清楚,不妨可以寻寻,难保没有,只是……”“只是什么?”马腾跃伸着脑袋轻问,“只是那活儿虽然挣钱,却也劳苦受罪,你想,那毕竟是在大暑天来回跑跑,说是自由了,天长日晒的,哪能不受罪得厉害。”“可是挣钱也快呀,横竖顶它一月,之后拿钱走人,反正也不长干永做。出来打工了,哪能太把自个儿当回事儿?”马腾跃只心下作此思想,又怕说出浓眉耻笑,也便没好意思说出口来,只在面上点头笑笑,表示应声附和罢了。
浓眉见状这样,如得遇知音般,越发来兴叹道:“现在挣钱难呵!”“哦?”马腾跃示出一脸兴趣。浓眉便继续兴侃:“所谓挣钱,要分挣大钱与挣小钱两种。打工是挣小钱罢了,当下一时或可,可不能经年日久总是如此,只恐到时养不起家糊不起口也是有的,虽说,这一番话对你们这些在校大学生讲来为时尚早,却也别眼里没有这个,早晚人都要有这么个心路历程。我只是比你们长几岁,早进这个社会几年,可道理是固死不变的,等日后你们进了社会,也是一样道理,好多感受是嘴不能说清楚,还需要自己到时亲身体味用心去悟才得的。别眼里没这个。”马腾跃听毕这一篇儿深论,面露恭笑,倒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脑袋,惹得浓眉好是开心,弹弹烟灰,口气涨高一调,继续兴侃道:“话说水往低处流,可人却该是往高处走的呀,所以人不能长屈人下,这才是里面的道理。刚不说挣大钱小钱的,可有谁想屈居人下,看别人眼色挣小钱的?”说到此处,浓眉激动地一挑眉毛一瞪眼,双手就势摊开,抖落了些许烟灰飘散在地板,接着口气再涨高一调,不住口地继续兴讲:“所以要想挣大钱,就得自个儿当老板。”当老板三字说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说完猛地顿停两秒,只紧带着一脸严肃真诚而又急切的眼睛探视着马腾跃的眼睛,似乎是在捕捉着马腾跃反馈给他的任何一丝带有认同信息,不料正值马腾跃因困午乏打着个不合不巧的哈欠,浓眉稍加不悦地立马扭头别望,尴尬地左手夹烟弹了弹本不必弹动的烟头。谁想竟惹得“裸露男”听到精彩处,叫起好来,倒算有“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意外圆场,使得浓眉心下稍得慰藉,却面上依旧带着些许失望的不快。
马腾跃见浓眉脸上带着不快,知是自己无理所致,更不自在起来,眼角堆笑,一面点头连连称是,一面转移话题,问道:“你现在在哪儿高就呢?”
“哪有什么高就?不过混日子罢了,现在在北京一个厂子上班呢。各种无聊,各种闲,没意义的要死,索性不干了也好。倒省了浪费虚度几年即将不再的青春。”浓眉扔掉烟头,淡淡地讲,显然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而后看着左腕上那只手表,喜欢什么似的一面展示出来,一面讲:“穷玩车,富玩表!看这只表怎么样?”说着话伸出手给对面的“裸露男”看。接着漫天谈了些对一些金表银表瑞士表的见识。马腾跃听得模模糊糊的,不了解,也拘谨不敢插言多问,生怕话多失口落了笑话,故多呆呆地听着,因此只觉增了不少见识。后来也不知说到哪里处,竟还是转回讲到了“挣钱”上,于是浓眉先生又大肆侃谈了一回之于什么经商之道的学问。直讲到天色暗红,室内灰黯。屋内闷热躁起,才晓得已是晚饭时间,小强三唤马腾跃该去吃饭,马腾跃适才走出,只心内仍尚存一丝恋恋不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