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蚕睡的沉沉的,在大树这里睡觉,比在任何地方都舒服,睡在草木生机包围之中要是不舒服,这天下就没有舒服的地方了。
六蚕睡着,大树却在忙碌,只见伸出结界外的树藤缩了回来。在树藤的边头飘着三团血光,血光中隐约有什么东西存在,血光明显就是大树取自六蚕的精血。还有两个凶兽,一大一小,被树藤缠着一起带了回来。
小的凶兽是一只兔子的外形,浑身蓝色的细小鳞片,虽然有鳞,却显得胖乎乎的。头上一只独角,身形在六尺长左右。应该是兔子种族中的王者,一只强大的鳞兽。生前应该很是强大,毕竟有鳞、有角,即使是兔子一族的,也可以震慑万兽。
大的凶兽,乍一看外形和狮子有点像,也只是有点像而已。浑身青铜色的细小鳞片,筋强,骨健,细小致密的鳞片被强健的肌肉撑起,看起来,威武雄壮,透着一股淡淡的威压。
这凶兽,身长二十几丈,高八丈多,在整个脊背处,有约一尺宽的地方生长着长长的鬃毛。粗壮的四肢,像是四根柱子,可以想象这头凶兽活着的时候,伫立在大地上,必定是万兽辟易。
待得树藤缩回到树身旁。另一只树藤向着大树的后方伸去,不一会儿,一株二百多丈高的月光树被树藤拽了过来。树身上的月光果,一个个硕大明亮,放射出强烈的月光,就好像是一个个小月亮,果然不愧是月光树的美名。
大树身上亮起了强烈的光芒,一个十二丈高的巨人从树身中走了出来。要是沉睡中的六蚕看到这一幕,非得尖叫起来。两年多,他可是从没看到过这个树人。他天天和大树打招呼,
也没见这个巨人出来。
说是树人,也并不准确。这个巨人,身上的鳞片非常的细小,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是鳞片。长的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就是头发很特殊,细看起来,他满头的细发和树身上的鳞藤一模一样。只不过两者的粗细相差太多。但是,人家十二丈高,所以每根头发丝都快有六蚕的小手指粗。在树人的眉心有一个微缩的树形印,这个印记和大树的本体一模一样。在树人的手腕处长有一圈和他头发一样的细藤,看起来有他三、四十根头发合起来那么粗,长度有三尺左右。
树人走出树身,看着月光树默默不语,过了一会,一声长叹:“哎,我的家族三代人,守护了你千多万年,可你却一点灵智也没有诞生,你孕育的果子都快产生灵智了,不超过两千年,他们就可以产生灵性,孕育出生命,到那时,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现在我不会守护你多久啦,我的力量已经压制不住了,待得天鳞草摆脱本体,我就会带着他离开这一界了。我一走,你一定会被那些老家伙们炼了。”
树人看了看在他本体上,睡得正香的六蚕继续说道:“这小家伙却是和我有缘,与其便宜了那些老家伙们,还不如便宜了小家伙。怎么说他们这一部族也和你们月光树有莫大关联。”
大树说完,对着三团血光中的一团一点,顿时绿光大盛,映照出一株葫芦藤的虚影。藤上生长着一只葫芦。
只见葫芦藤虚影的根须不断放大,延伸,很快就包裹了一大一下两只凶兽,还有一部分虚影直接扎进了月光树的树身中。
虚影产生了强大的吸食力,肉眼可见的血肉精华、力量顺着葫芦藤根须流淌过去,一大一小两只凶兽的身躯慢慢的干瘪下去,很快就失去了全部的血肉生机,化作了两团灰烬飘散。在原地,只留下了两只兽卵漂浮着。
月光树的情况稍微好一些,只见满树的果子,不在明亮,淡淡无光,体型都缩小了一大半。一个个干干瘪瘪,皱皱巴巴,看起来像是暴晒过的山橘。
月光树的树身也是失去了光泽,显得暗淡低沉,树叶不在挺拔,无精打采的耷拉着。给人的感觉像是暮年的老人,失去了大部分的生机。葫芦藤的虚影更是从月光树的树身中拽出了一根三十六丈长的树心,形状和整株树一模一样,甚至树心上连月光果也有生长,个数和树身上的一模一样,直接融进了绿光中。
浓厚的绿光,在葫芦藤的虚影吞噬了两只凶兽、半株月光树后,反而内敛起来,很快就消失不见。只剩下淡淡的血光在闪烁。血光中的事物也清晰起来,是一粒圆圆的种子,外壳有神秘莫测的纹路,整个纹路构成了一个无序的图案,乍一看就像是无规则的花纹,可是越是细看,越是想点什么让人迷惑,它内蕴滔天的生机。仔细看去,隐约有一株葫芦藤的虚影在闪烁。
树人看到葫芦藤的种子吸收到足够的生机、和能量后,抓起来看了看:“这一界的先天灵根是越来越少了,不过还好这‘化云葫芦’是最早的一批。也多亏了它孕育的时间长,要不然,不是诞生灵智破空飞走,就是被人炼化。如今吸收了足够的能量和生机,正该破土生长。”说完树人对着种子一抓,把血光抓了出来,把种子随手扔到了地上消失不见。
对着另外两团血光一抓,把三团血光揉合到一起,形成了和刚才葫芦籽显化的虚影一模一样的透明血葫芦。葫芦壁上有一大一小两只凶兽,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