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踏在柳木地板上的声音。
“噔…噔……”
“噔…噔……”
只有一个紫色的身影在动,便如风中摇摆的鸢尾花,说不出的媚,也是说不出的魅。
待那如柳枝一般的身子转过身来,姬峘却是十分的诧异。
虽然只见过一面,姬峘却是记得,她赫然便是在天女祭典上几位摆阵的道仕之一。
一旁的绛红愠怒道:“妺喜居士…这里可是清楼…你…想要干什么!”
绛红感觉到了身周的磁气如一条条钢丝一般缠遍了全身,而整个楼座中的人均是一动不动。
所有的人,都被一股不知名的术法缠住了。
妺喜嬉笑了一声,一挥袖,三个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显然是这三人中的主人,斗篷帽檐之上,纹着一圈圈神秘的暗金色花纹,而斗篷的背后,也用暗红的金丝绣出了一个神秘的符号。
在他的身后,魔祝·恐离正双手结印,口中念诵着神秘的咒法,而另一人,赫然便是两月前在夏台郡城官道上试图截杀林逸冰一行的血纹黑装男子。
听那身着斗篷的男子道:“清楼,也不过如此,魅娘,你方觉醒不久,不宜施法过长,这些人,便交由血杀来处理吧。”
“慢着,你要抓那小子,本座可不管,可是呢,我也有一段未了的情缘在此处,不亲自解决了,心里不畅快,对这身子可是不好,你说是不是?张宝三我儿。”妺喜不无戏谑的道。
张宝三站起来,颤声道:“娘亲…你……你不是我娘亲!”
“哦?十年朝夕,不过一别几月,你便把我忘了?你果然还是那人的儿子,一样的负心薄幸,一样的忘恩负义,瞧瞧你这脸,你这眼睛,多像。看到我额前的这道伤痕了吗?他想让我忘了他,他想让我为他照顾他和那贱人的儿子!哼!你说的不错,我不是你的娘亲,相反,她已经被我封印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话刚说完,便见她尖声大笑起来。
那身着斗篷的男子道:“魅娘……”
此时站在楼座中央的紫色女子,身是妺喜,可这神情举止乃至灵魂似乎已不是几月前在落石之地的妺喜了。
妺喜·魅见她的笑声被打断,不快的道:“哼!你虽助本座觉醒,但还轮不到你对我指手画脚,还是尽早解决你这兄弟吧,夏时令。”
“你…”
说着,便见妺喜·魅单手一抓,姬峘便凌空飞到她的手里,在姬峘的头上一拍。
姬峘只感一阵眩晕,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那头戴斗篷的男子愠怒道:“魅娘,我们说好互相合作,互不干涉,你……”
妺喜·魅媚然一笑道:“小子,难得你们兄弟会面,没有一点感人的场面如何了得?”
她单手快速结了十几道法印,一指点上姬峘的头顶。
绛红只感到一瞬间,楼座内的磁气仿佛一下子都涌向姬峘额顶之神庭中,惊道:“启魂之术!你怎会这等逆天禁术!”
“哼!这老天无眼,本座逆它又如何?”
口中不停,但见她五指张如爪,姬峘的身躯在她爪下竟如陀螺般转了起来。
夏时令正要上前阻止,却发觉被一股无形的墙给挡在了几步之外。
“别急,本座这便让你们这对冤家兄弟会面。”妺喜·魅又是一串尖声大笑。
张宝三看着妺喜·魅,如何也想不到,他一心寻找的娘亲,竟会变成这个样子。
启魂之术,过去只有大夏朝的青龙国祭才可掌握的禁术,在商灭夏之后,这术更是成了禁术中的禁术,只因此术是操纵人之命魂的术法,是祝法中的至高之术,传说这种术法修到极处,甚至不但可移魂换体,更是有逆天改命之能。
姬峘只感到一股冰冷的黑暗之流自心底流出,淹过了他的身体,没过了他的头顶,渐渐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二十年了,你还对当年的仇恨念念不忘,时令我兄。”
原本已瘫坐在地上的姬峘缓缓的站了起来,嘴里吐出的字,如一颗颗冰块落到地上,令人不寒而栗。
“若不是你当年的背叛,父亲又如何会深陷敌阵,我母亲也不会力战而亡,当年父亲如此信任你,甚至不惜将血裔传与你,你……”
夏时令说着说着,声音便哽咽起来。
姬峘从桌边拿起一支筷子,一边把玩一边道:“时令我兄,一别多年,你还是没有一点长进,那人,哦,应该说是父亲,之所以将血裔传与我身,想必还是有道理的。”
夏时令大笑道:“当年,你是如此风光,武艺,术法远在我之上,年纪轻轻已是统领近百鬼卜的‘头颅’,父亲的衣钵迟早都会传与你身,可现在如何,不得不藏于这小孩身体里,苟活以度日,这便是背叛者的下场!”
“看来你已将我的血裔渡入你身,若是不然,那焱龙也不会听你号令。我那副躯壳,想必已不存在了,哼!不要以为你